風拂過額角的碎發，将頭發往腦後攏，雲清甯今日本就用着發帶，紮緊了發絲。

沈歸晏莫名看出了些淩冽，藏在心底肅殺之氣到此刻才露出幾分。

“好。”

沈歸晏沒有給出多餘的話，隻這一句，代表了對她要求的回應，他答應了這門交易。

不拖泥帶水，雲清甯心情好上幾分，幹脆利落，心中對沈歸晏的評價高了幾分。

如果說以前隻是欽慕，更多的是對容貌上的欣賞，而現在，多了幾分對他性格的肯定。

“至于線索，你們仔細查查朱力這個人最近暗中的讨好對象，應該能有不少新的發現。”

雲清甯神色如常，繼續把話說下去。

沈歸晏笑了笑，不過開口的話聽起來就不那麼順耳。

“不過，雲小姐，這點籌碼，不足以讓我大費周章去找個人，并殺了他。”

沈歸晏能肯定，雲清甯現在是不能聯系上朱力的，不然不可能還以給贈禮的方式跟他做交易。

沈歸晏做交易從不吃虧，最多五五開，多一點他就不幹了。

“那沈小公子想要什麼？”

最後一個的語調上揚，沈歸晏在這句話中硬生生聽出了些調侃意味。

不想多費口舌，他直接開口：“那天，你給我的第二瓶粉，好像并非是素芳錦。”

“不是。”

雲清甯肯定了他的話，回：“你那天确實幫了我，這個是真正的回禮。”

沈歸晏沒有想到，他以為那兩瓶東西真的純粹是個鈎子，隻為勾住他，讓他來找雲清甯。

沈歸晏稍稍有些意外，不過他将眸底的意外掩去，隻剩下黑沉沉的，看不出一點心思的瞳色，顯得有些深沉，不可琢磨。

“那如此，我想跟你談筆生意。”

沈歸晏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說，”

雲清甯态度溫和，不顯焦躁，等着他的回應。

沈歸晏被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嗓子突然生出些癢意，轉而變成渴意。

拿着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茶湯苦澀，并不是多名貴的茶，自然沒有上等好茶的品質和味道。

現在，沈歸晏卻顧不得茶的品質，這能壓下渴意，和心中的躁意。

“你那毒叫什麼名字？”

“啊，沒想好。”

雲清甯遲疑半刻，還是照實說了。

“她跟素芳錦一個效果，隻是藥材，用量，配比稍許差别，實際上是在素芳錦的版本上改進出來的，還未曾命名。”

“就叫卿芳錦吧。”

雲清甯思考一刻，取出了個還算不錯的名字。

沈歸晏也不管名字，他主要目的并不在此。

“這種毒能否先不傳出去或者賣出去，我想留它作餌。”

不知為何，雲清甯竟然一瞬間明白了沈歸晏的想法，仿佛與他心念相同般。

将腦子中的雜絮摒除幹淨，雲清甯繼續想如何回答這番話。

肯定不可能說，她就沒想将這個東西賣出去，或者分出去，這東西留着保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