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赤裸着身體從浴缸出來,抽出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在腰線處打了個蝴蝶結。
浴室裡悶潮濕熱,未散的霧氣缭繞,鏡面還滾着沒幹的水珠。
她渾身攜滿濕漉漉的水汽,臉上是泡發似的白将飽滿的唇瓣凸顯得越發粉嫩。
出水芙蓉也大抵如此了。
推開盥洗室的門,主卧靜谧,開門聲便顯得尤為清晰。
昏黃的床頭燈下,男人正低頭看iPad顯示的最新财務報表。聞聲移眸,他指尖一滞,面色如常但細看仍有細微之變化,比如錯亂的呼吸。
伴随距離的縮近,那股芳香更加濃郁,葉清楠揉了揉眉,将平闆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伸手說,“過來。”
還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季慈被人強行扯過,壓在蠶絲被上。
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遊動着,像拆禮物一樣拆開裹在她身上的浴袍,輕笑着說,“以後别穿,反正都得脫,太麻煩。”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身體比靈魂更加認可這位熟悉的拍檔。
他溫暖的唇瓣撫過她全身每一寸皮膚,每到這時,季慈就像塊砧闆上的肉,分秒都是煎熬,她必須找點事情來纾解。
“在想什麼?”耳邊一聲滾燙的質問打斷她的沉思。
彼此坦誠接見,季慈并無隐瞞,“在想你那件駝色大衣。”
葉清楠笑了,聲線沙啞,尾音上揚,“你當時是不是故意的,嗯?”
“明知是故意你不也上鈎了?”季慈不帶怯意地回。
他專注且陶醉地開辟領地,沙沙的嗓音從小腹以下傳來,“我當時如果不同意豈不是白浪費你的演技了?”
季慈想說些什麼,張口時才發現聲音斷不成續,猶如在五線譜上跳動的音符。
置身一片汪洋,她化身條溯流而上的魚,靈活擺動尾鳍,盡管每次逆流而上,都會伴随抽空缺氧,但執着與興奮可以讓她暫時将這些抛之腦後。最後的奮力一躍,魚身浮出水面,眼前的世界一片空白,仿佛栖身極樂國度,渾身充盈的隻有快感……
風卷殘雲,一切回歸風平浪靜。
葉清楠胸口起起伏伏,微張着嘴喘息。
他們安靜對視許久。
掃過她臉上淡淡的潮紅,葉清楠眸子斂了斂,問道:“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
季慈搖頭,“不行,語卿會起疑的。”
“那就告訴她。”
“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葉清楠眸色微沉。
季慈明白他有意見,于是主動擡臂勾上男人的脖子,笑起來宛若一朵嬌豔盛開的花朵,“葉先生,我喜歡你的money,你喜歡我的body,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
葉清楠不氣反笑,單手将季慈翻了個面,吻上她的蝴蝶骨,“真是頭養不熟的狼。”
季慈熟知這人秉性,不盡興不罷休。
…
季慈吐出口長長的濁息。這段日子學校功課吃緊,晚上還要過來伺候這位爺,她的凡人之軀經不起蹂/躏,季慈躺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葉清楠關掉床頭燈,半拉窗簾,皎潔的月光撒在屋子裡,讓他能将季慈觀察地更仔細。
他早就想說,她睡覺時乖順得像小貓,淺淺的呼吸像胡須一樣弄在人身上又癢又麻。此時,睡夢中的人不知夢到什麼,揪緊葉清楠睡衣,往他懷裡縮了縮身子。
葉清楠呼吸頓住,随後溫厚的掌心覆在她後背,一下一下地拍着,直至懷裡的身體逐漸放松,葉清楠勾唇,在她嘴角輕輕點了點,說了聲,晚安,季小慈。
第二天季慈醒的時候,身側床位已空。
望着她渾身觸目的吻痕和齒印,她皺眉,覺得他越來越不懂分寸了。
好在葉清楠接下來要去外地出差幾天,她又有幾天安甯日子過。
昨晚留宿葉清楠公寓意味着季慈一早起來還要給他收拾行李,不過也不容許她有分毫怨言,畢竟幹服務業的不就得先把客人伺候好了然後才能談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