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什麼好難過的,畢竟他和她已經沒什麼關系了。
季慈擺出副任憑差遣的姿态。
劉導審視局面,在娛樂圈混時間長了,也總結出一套生存之道:甯可得罪演員,也不能得罪背後的投資大佬。更何況這場吻戲劇本根本沒寫,為了少惹事端,他走過去和兩人商量重拍。
季慈沒什麼意見,祁然眉梢微蹙,和葉清楠隔空對視幾秒,咬着牙應了下來。
有了第一遍經驗,第二遍完成得相當順利,甚至一些細節處理得也是十分完美,導演帶季慈看一遍回放,連連誇贊。
朝葉清楠原先坐着的方向看去。
那把椅子已經空了。
隻有椅子腳擺着那瓶沒喝完的礦泉水。
劇組給季慈結了演出費用,費用确實如當初負責人承諾的優厚,季慈攥緊書包帶離開片場,準備先回宿舍,随後去圖書館複習功課。
趙洲突然出現打斷她計劃,季慈被吓一跳。
他指了指停在路邊的黑色汽車,季慈順着望過去,都怪剛剛走的太專注,那麼個龐然大物停在路邊都沒發現。
季慈不解,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趙洲說:“季小姐,葉總讓您過去。”
季慈直接告訴他:“你和你老闆說,我不去。”
“季小姐,您要是不過去,我這邊不好交差。”
趙洲語氣溫和,開口卻是強勢,給季慈一種感覺,如果她不答應,趙洲就算扛也要把她扛進車裡。
無奈之下,她隻好慢慢朝黑車走去,打開後排車門,一落座,周身馬上被股低沉氣壓籠罩。
她沒敢看他,隻是說,“葉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葉清楠沒理,冷聲命令,“開車。”
下一秒,車門全鎖。
“停車!”季慈拍窗。
她的命令趙洲自然不會聽,車子照速駛離校門,開往某個不知名方向。
“葉清楠,你到底想幹什麼?”季慈怒目而視。
“我問你那條語音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要和你分開。”
葉清楠一聲冷笑,“季慈,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們關系何時結束決定權在我而不是在你。”
季慈憤懑道:“你都要訂婚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是誰告訴你的?”
季慈低頭,扣着手指,回:“和你沒關系。”
葉清楠壓住怒氣,嘗試和她好好溝通,“如果我們分開,你父親的債務怎麼辦,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季慈嗡聲回:“我會想辦法。”
“想辦法?”葉清楠輕哂,“你想什麼辦法?不會又要去哪家夜總會靠着背叛靈魂和肉/體陪酒?”
“葉清楠,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季慈音調陡然升高。
葉清楠掌心握拳,嗓音沙啞,很明顯壓着怒火,“怎麼,怪我把話說狠了?季慈,你知道我花費多大意志才忍住沒把你掐死。”
因為她一通語音,他抛下國外事務回國,本就心情不好,回國後竟又看到她和前男友的吻戲。
她不知道他懷着何種心情回國,她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掐死她都不為過。
車内戰火迎來短暫的煙消旗鼓。
葉清楠重新啟唇,話語柔和許多,因為他發現和這個木頭動怒作用不大。季慈就是一塊海綿,無論怎麼用力捏,隻要松手很快恢複原狀,白費力氣。
“既然你這麼想離開我,先陪我談一樁生意,事成之後,可以考慮讓你走”
季慈看他,“你要帶我去哪?”
“澳洲。”
澳洲?
她瞳孔霎時一縮,急忙道,“不可以,我還有考試。”
“沒關系,如果耽誤你的考試,我替你向校方解釋。”
“葉清楠,我不去!”
葉清楠語氣硬如鐵,“季慈,去不去由不得你。”
半小時後,汽車抵達機場,季慈死活不下,葉清楠打開車門,像提溜兔子一樣拽她出來。
“季慈,為了你家人的安全,我勸你最好老實點。”
季慈掙脫不得,“葉清楠,你就是個混蛋。”
“我是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所以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季慈步伐不穩,跟他一路過安檢,她不知道葉清楠是怎麼在沒護照的情況下幫她買到機票。總之,在百分百不情願中,她已經在空姐的安排下坐在頭等艙的靠窗位置。
陽光穿過舷窗映在她的臉上,可她内心一點惬意的感覺都沒有。
飛機起飛前,季慈輕諷,“葉先生本事真是大。”
“本事再大也有解決不了的事,”葉清楠給她遞過一條薄毯,“好好休息,去澳洲有酒會要參加。”
“酒會?葉先生帶我去不太合适吧?”季慈接過,語氣清冷,暗含薄怒。
葉清楠挑眉,“不合适?請問季小姐比别人差在哪?”
季慈盯着他,眸中跳出兩簇怒火,心中有氣,偏偏發不得,便調轉方向,扭頭看窗外的流雲。
過了一會,廣播傳來升空提醒,伴随一陣強烈的失重感,飛機飛上幾千米高空按航線平穩飛行。
八小時後,他們将抵達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