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琳以為孩子胃口不好,耐心哄着,聲音都夾起來了:“寶寶要吃東西,身體才能夠變得健康起來呀!”
江渚:還是不能适應小孩子的身份……
“媽媽出去一下哦,豬豬自己待一會好嗎?”阮依琳低頭在手機上打字,說完擡頭摸了摸江渚的腦袋。
江渚乖巧點頭,目送阮依琳出去,然後迅速爬下床,跑到衣帽隔間的鏡子邊。
鏡子裡是一個白白瘦瘦的小朋友,黑色的短發乖乖地貼在耳邊,長而翹的睫毛下一雙大大的眼睛仿佛滿載星辰。是一個健康漂亮,被愛澆灌長大的寶寶呢。
江渚自己都忍不住地伸手摸了摸鏡子裡的孩子,自言自語道:“對不起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占用了你的身體。你一定很想你的媽媽吧,她很愛很愛你哦。如果你也在的話,自己拿回身體吧,我随便去哪裡都可以……”
等了一會,無事發生,江渚自己都笑了,像個傻子一樣。剛剛在醫院裡看到了病曆上這具身體也是叫江渚,所以我這是占用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小孩子的身體?
江渚皺着眉頭思索現狀,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伴随着砰的一聲輕響,漫天彩色的絲帶灑在床上。
江渚猛地回頭,看到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拿着小禮炮傻傻地對着空無一人的床榻噴射絲帶,身邊跟着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捂着臉。
“爸爸!我都說了弟弟才不會那麼笨,肯定早就猜到你的計謀了!”江洲聳肩搖頭,抑揚頓挫地說着。
江黎尴尬地扭頭看向小江渚,眼疾手快地抓過江洲手裡的備用小禮炮,大步跨到江渚跟前。“砰——”漫天的彩色紛紛揚揚在眼前飄落,小江渚呆呆傻傻地愣在原地。
“嗯?怎麼變得這麼乖了?被吓到了?”江黎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抱起小江渚。
彩色絲帶還有一些沾在江渚的頭上,他不知道說什麼,通過面前父子倆的長相他能猜到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和哥哥。但是江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驚喜,也沒感受過這麼直接熱烈的愛。
“媽媽說豬豬不記得一些事情了,我知道!電視裡說這叫失憶!”江洲擡頭看着呆呆的弟弟,“現在弟弟看起來傻傻的,哈哈哈。”
江渚身體一僵,聽着江洲的話想到不太好的回憶,自暴自棄地低頭不想面對現實,不會這個哥哥會欺負這具身體吧?怎麼辦?我得……
江渚忍不住地胡思亂想,一邊的江洲笑聲戛然而止,“啊喲”一聲被老爹踹了一腳。
“江洲,你弟弟生病着呢,别鬧。”江黎覺得有點不太妙,小兒子的情況似乎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一些。
“豬豬,你還記得爸爸嗎?”江黎一改平時的嬉皮笑臉,異常溫柔地詢問,旁邊的小江洲吓到起一身雞皮疙瘩。
江渚擡起頭和江黎對視,男人的眼神裡滿是寬容與溫和。江渚放松了警惕,搖了搖頭。
江黎摟着懷裡的江渚,輕柔地把他放在床上,說着:“這樣呀,豬豬不怕哦,隻是小小生病,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江渚眨了眨眼,這一家人都好溫柔啊。
江洲看着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江渚,覺得稀奇極了,跑到江渚床邊問:“弟弟,你還記得哥哥嗎?”
江渚搖了搖腦袋:“不記得。”
江洲突然插着腰大聲喊着:“那現在記好了,我是你的哥哥!”
江渚被這大聲驚了一下,慌亂點頭,怯懦地說着:“記住了,記住了……”
江洲瞧着江渚這樣膽小的樣子得意極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弟弟的不安,還把臉湊到江渚旁邊:“那叫我哥哥!”
“哥哥……”江渚的聲音有點低,但江洲聽得真真切切。
往日又傲嬌又氣人的弟弟,現在服服帖帖地喊自己哥哥,江洲忍不住叉腰大笑。
恰好阮依琳進來了,又踹了一腳江洲,咬牙切齒地說着:“江洲!弟弟現在還在生病!”
江洲誇張地跳起來,依然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這樣的弟弟太可愛了!”
江黎則抓起他,惡狠狠威脅:“粥粥你還笑?嗯?”三人站在床邊互動,俨然一副幸福的三口之家。
江渚下意識往後縮,不敢打擾他們一家人的相處。
江黎注意到江渚的小動作,一隻手又抱起江渚,開口道:“豬豬和粥粥都别想跑,我們下樓去吃飯。”
江洲捂着嘴偷笑,拉了拉小江渚,小聲說:“他又假裝是大灰狼。”
江渚擡頭看一眼江黎,江黎張開血盆大口:“今天的晚餐是豬豬小朋友。”
江渚遲鈍地點點頭,旁邊的江洲咯咯笑:“弟弟真的變得笨笨的了。”
“好了别吓孩子了,祁昀安他剛剛打電話來說也要來看豬豬。”阮依琳把江渚抱到懷裡。
“祁昀安他又來當豬豬的舔狗?”江洲立馬接話,然後被江黎拍了一下腦袋。
“江洲,誰教你怎麼說話的?”江黎又低頭教訓皮孩子。
江渚則瞪大了雙眼,祁昀安?反派!我是穿書了?穿成書裡的江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