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與塞缪爾達成約定後,凱瑟琳便離開了,狹小的單人牢房恢複寂靜。
看着凱瑟琳離去的背影,第五攸滿心扼腕:
你看上去高傲矜持,是個有原則有想法的獨立女性……怎麼就這麼容易被塞缪爾給騙了?你才認識他不到一周啊!對我不滿倒是直接沖我來啊,對塞缪爾移什麼情?!
應該說,第五攸從一開始就知道塞缪爾終有一天會離開“監管處”,他身為攻略男主之一,哪怕自己是大反派,靠一句話把他按死在監牢裡也不現實,但他也實在想不到會這麼快:
遊戲是急着開啟未來大牧首的事業線還是怎麼?以塞缪爾表現出對我的偏執,就不擔心他無心事業一心跟我死磕嗎?前有副本任務千頭萬緒還沒整理出個所以然,後有凱瑟琳偷家快手預備放出塞缪爾背後捅刀……這樣我還怎麼專心搞任務?大反派對主線來說就不重要了嗎?!
第五攸沉浸式吐槽,然後一腦門官司的開始計算:回憶任務裡“黑巫師”是三天一次治療,需要五次共計半個月的時間将塞缪爾的清澈提升到3,換成是凱瑟琳的話他得先打聽對方的治療頻次和能力水平,還得考慮塞缪爾的配合度才能估算出大緻需要的時間,可現在助理小姐的精力都放在調查自己成為哨兵專屬向導這件事上,她本身狀态也不好,我手上暫時也沒有别的調查渠道……
“呵。”
這時,他聽到一聲輕笑,來自凱瑟琳走後依然保持着“自閉”姿态的塞缪爾。
第五攸忽然意識到:“觀測”到現在還沒結束?
是的,“觀測”的劇情仍在繼續。
此刻單人牢房内隻剩下塞缪爾一人,窗外暮色降臨,一片昏暗之中隻能隐約看見塞缪爾的銀發和那雙冰藍色的眼眸。
回想起上一次“觀測”看見塞缪爾獨自一人所作的事,第五攸有點生理不适,不想再重溫一遍:“觀測”應該是可以主動結束的吧。
還沒等第五攸嘗試,塞缪爾開口了: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限制我吧?”
他擡起頭,似乎在向對面椅子上某個臆想出來的人自言自語:
“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并不讨厭你。”
“你我是這世上唯一可以理解彼此的人,我從未想過傷害你,也從未想要改變你。”
“你排斥我,這是不對的,因為你很清楚自己跟我是同類,試圖用否定我的方式來劃清界限,你的反應真的很激烈,真的、很疼……”
塞缪爾話語不自覺的停頓,像是陷入某種迷幻的狀态,再開口時,語調帶上了一絲病态的甜蜜粘稠,循循善誘:
“但是,你看呐,又一個向導被我蒙蔽,這麼輕易……隻有你,能夠第一眼就識破我的僞裝,‘追逐痛苦的黑巫師’,你無法否認我們之間的共鳴。”
“我很抱歉,最後一次沒有提供給你滿意的痛苦,這是我的錯,”塞缪爾的語調更加低沉,直至沙啞,像是要把臆想中的人含在喉嚨裡融化:
“我保證,會出來找到你。”
“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失望。”
“我保證,不會……”讓你等很久。
最後一句話未能說完,塞缪爾歎息一聲,語氣帶着遺憾:
“又走了……”
話語消散在粘稠的黑暗中,帶上了顫抖的尾音,塞缪爾的指尖用力掐住腿上綁的“苦修帶”,疼痛讓他氣息不穩,語氣裡帶上了病态而惡意的期待:
“真好奇,當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會是什麼表情……”
02
視野亮起,結束了“觀測”的第五攸頭皮發麻,在商務車涼爽宜人的溫度裡渾身發冷,忍不住埋怨自己:你好奇什麼啊!
#這下好了,心理陰影+1
現實裡的時間還是太陽正烈的下午,光明驅散了第五攸心裡殘留的陰冷,他思考着“觀測”劇情發生的時間:
我拒絕後緊跟着凱瑟琳的見面請求就來了,說明她今天應該是在“向導互助會”冷餐會的現場,估計是打算直接跟我在聚會上見面的……她想幫塞缪爾說服我,“觀測”的劇情至少在前兩天,塞缪爾離開的“監管處”的時間還得往前算,要是能拿到他最近的檢查報告就好了,可是助理小姐的狀态……算了,還是我自己多用“觀測”吧。
不想再留下心裡陰影的第五攸在意識頻道内問道:【可以提前設定好“觀測”持續的時間嗎?】
系統應聲而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