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阿瑟低語了一句,迎着這麼多懷疑的眼神,此時再跑就不明智了,他娴熟地舉起雙手:
“嘿夥計們,冷靜點!”
幾個示威者謹慎的沒有太過靠近:“你們是哨兵對吧?”
最先注意到他們的那位女示威者直接跟中間的第五攸對話:“你還好嗎?你是向導對不對?你需要幫助嗎?”
艾米麗趕緊開口解釋道:“不好意思,你們可能誤會了……”
話沒說完,女示威者不信任的瞥她一眼,直接打斷道:“我在跟他說話。”
艾米麗于是隻好閉上嘴。
所有人都看着一頭黑發的清瘦年輕人。
第五攸略微擡眼掃視衆人,語氣淡漠道:“我沒有被劫持。”
“是嗎?”女示威者狐疑地看向把他“包圍”在中間的五個哨兵:“你知道的,你不必擔心什麼。”
第五攸幹脆走到那些示威者的面前:“這幾個人目前都由我負責,正要帶他們去醫院做例行檢查。”
“哦!”女示威者目露詫異,她看了看相比起黑發向導顯得十分高大的哨兵們:“所以是你在監管他們?”
第五攸:“沒錯。”
“哦……哦,好吧,不好意思打擾你……”
第五攸指了指被他們擋住的方向,于是幾個示威者都讓開了。
“咱們這算是狐假虎威嗎?”阿瑟悄悄地對其他人說道。
雖然好像反了過來,但這個形容還真是詭異的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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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抵達了聖威弗列德醫院,提前等待的醫護人員帶着他們走進專用通道,卻不想又迎面撞上了一個失控的哨兵。
——在還沒有從視野裡看到那個失控的哨兵時,“銀翼”這邊五個哨兵加一個向導,就已經先一步通過那逸散的充滿躁郁情緒的“精神觸梢”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而前面帶路的小護士自然就沒有那麼敏銳的感知力,看到前方匆匆跑來告知自己的同事時還很驚訝。
得知前方有失控哨兵,她趕緊想讓“銀翼”衆人退回去,結果一轉頭就看見“銀翼”一行人根本沒有往前走,集體停在了通道入口的位置。
小護士呆了一下,然後還是盡責的小跑過去跟他們說明了情況。
當一個哨兵失控,現場其實不适合有别的哨兵在,一是可能會刺激到失控的哨兵,讓他的症狀加重;二是其他的哨兵也會受失控哨兵的影響,讓場面變得更糟。
而之前蘭斯說過他們組織裡有哨兵失控都是由他來處理,這也是一種無奈之舉,畢竟不能指望一個七區的黑手黨組織擁有訓練有素的醫療團隊。
過了一陣子,那散播着躁郁感的“精神觸梢”有些許退散,梅爾維爾便對小護士提議道:“對方情況好像有所控制,我們從旁邊快速通過應該不成問題。”
護士搖搖頭說她還沒有收到消息,最好還是等那位哨兵被安置進控制室再說,以為他們是怕錯過預約,安慰道:“請不用擔心,情況已經跟裡面說明了。”
“不是這個問題,”梅爾維爾側頭示意了一下出口的方向:“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了,可能有示威者,我建議你跟前台的同事聯系一下。”
醫院的隔音還算不錯,小護士什麼也沒聽到,但她也知道哨兵的感官有多敏銳,因此沒有質疑立刻打電話過去詢問。
其實不隻是護士,第五攸也什麼都沒感覺到,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沒有刻意延展“精神觸梢”去探查。對于哨兵來說感知不到情緒還有聲音、氣味這些信息作為輔助,這是向導力所不及的,并且一般向導的“精神觸梢”也無法延展出那麼遠。
不過與此同時,哨兵無差别的接收信息也會使自己處于不斷受外界信息沖擊的無保護狀态下,完全是把雙刃劍。
第五攸此時忽然想到:如果讓向導和哨兵合作,哨兵負責接受信息,向導負責保護哨兵的“精神圖景”,是不是就可以規避負面效果了?
而這樣一來,戰隊的專屬向導,恐怕也不隻是當個“精神治療師”這麼簡單。
這邊小護士已經跟前台人員通上話了,對方十分驚訝地說道:“你們還沒進去?外面已經鬧起來了,我們都已經撤走,門口隻剩安保部門的人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面有個哨兵失控了,裡面的人不知道外面已經鬧起來了,雙方打了個信息差,導緻“銀翼”一行人被堵在通道入口處。
小護士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知道現在那些示威者已經很不理智了,萬一真的沖進來,一個空場子讓他們砸也就算了,反正有保險公司賠,但要是讓他們跟這幾位哨兵起沖突,恐怕就不好處理了。
于是她趕緊跟裡面說明情況,然後帶着“銀翼”一行人往通道裡面走去。
走出通道是一個類似分診和等候區的大廳,中間的空地上,一名男性哨兵半跪在那裡,手撐着地,滿臉冷汗,失控狀态有所抑制,但依然有種随時會進一步惡化的危險感。
哨兵周圍全是醫護人員和嚴陣以待的安保人員,他們都停在2米左右的距離處,身邊則有一名女性向導,半抱着他的肩膀,努力穩住失控哨兵的精神狀态。她看上去很吃力,臉色煞白,額上滲着冷汗。
“銀翼”衆人盡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從邊緣的位置快速經過,第五攸在走過時瞥了一眼那邊的情況,正在安撫失控哨兵的女向導看起來是關系很親密的人,一直在低低地喊着哨兵的名字:
“修,冷靜一點。”
“什麼都不要想,感受我的‘精神觸梢’。”
“馬上就沒事了,修。”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那個哨兵的臉:
竟然是一個東方人!
【副本·支線任務:救助來自東方的哨兵(待接取)】
第五攸忽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