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說過,女狐狸的尾巴不可以随便摸,摸了就要娶人家……
“嘤,你個臭流氓!”
虞梨羞憤不已,對着那張俊臉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當她的靈體手腕穿過小仙的臉頰時,一股冰涼之感從她指尖蔓延開來。
這種感覺就像她去林子裡啃了一整嘴的薄荷草又去小溪邊喝了一大口的涼水,一個字,透心涼。
明明是虞梨在揍他,但難受的卻是她自己,就跟她被摁在河裡打了一拳似的。
“你是水做的嗎?”
虞梨收回來拳頭,甩了甩手,噘着嘴,表現得十分嫌棄他。
姑奶奶說過,不論人魔妖仙,生下來就有自己的屬性,五行相生相克,締造出完美閉環的三界。
譬如虞梨是屬火的,就對水性十分的抗拒,尤其是又冰又涼、又寒又冷的東西,光想想就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憑借方才那透心涼的一拳,她得出來一個結論:
小仙男克她。
所以,她不能跟白衣小仙成親,若是她真的嫁給了他,那他肯定年紀輕輕的就得做死了老婆的鳏夫,太可憐了!
還好虞梨已經早早的去了,小仙也不用擔心做鳏夫了。
她連死都死得這麼善良,處處為别人着想。
越這麼想虞梨就越為自己打抱不平,到底是哪個缺德的玩意兒偷了她的心,讓她慘死在荒郊野外?
若不是今日有好心腸的小仙拾了她的屍體,她怕是要爛在水邊了。
默了一會兒,小仙淡淡開口道:
“有點髒了。”
小仙看着懷裡的白狐狸被血染的紅一塊白一塊的,十分紮眼。
于是他抱起虞梨的狐狸身就往河道走去,他還很貼心的從皂角樹下撿了幾塊成熟的皂角,拿石頭搗碎後摻了水用荷葉包着。
天然的洗滌液,隻不過那一攤又黃又綠的液體着實讓虞梨排斥。
這要是染到她雪白的毛毛上那不就變成五彩斑斓的奇怪狐狸了?
這可不行。
清風明月,點點螢火蟲在飄飄蕩蕩的蘆葦叢裡閃着微弱的黃光,蘆葦旁淳淳流水,如鳴環佩,蜿蜒曲折的河流邊隻有小仙一個人。
虞梨飛到他面前,着急得問:“小仙男,能不能用法術給我洗?如果不行,你就别用那坨黃黃綠綠的東西洗我的臉。”
虞梨愛美,愛到總是對着水面欣賞自己的那張狐狸臉,時常在水邊一坐就是半天,沉迷于自己的美貌無法自拔。
要知道她可是最害怕水了。
小仙沒有理會她,隻輕輕的把她平放在荷葉上,然後捧着水往那些已經幹涸的血漬上淋洗。
虞梨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她很滿意,小仙還知道用葉子墊着,沒讓她漂亮的狐狸毛上沾染一絲塵土。
隻是,這小仙連個簡單的清潔法術都不會,那道行得淺到哪兒去啊?白瞎了他那一張漂亮的皮囊還有……一具身段優越的身體。
這不是虞梨心嫉妒心強,是因為小仙長得太好看了。
膚白如雪,眼明似鏡,唇若含朱,又俊又美,一襲白衣飄飄欲仙,出落的愈發脫塵。
隻是他如畫的眉眼總是很嚴肅的擰在一起,像是有什麼煩心事。
洗着洗着,虞梨就羞紅了臉。
“喂!你在洗哪裡啊!”
“快放開你的手,你這個嬴蕩的小仙男!”
“嗚嗚嗚……我的清白沒有了。”
虞梨欲哭無淚,她是靈體沒有感知力,哭不出來淚,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可見她有多羞憤。
小仙全然不顧圍着他打轉的虞梨,繼續翻洗着她身上的血污,動作輕柔又利索。
在虞梨眼裡,他溫柔的不像在給她清洗而是在用手愛撫她。
“啊啊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虞梨氣的在小仙面前張牙舞爪。
虞梨無可奈何,畢竟她隻是個剛會化形的狐狸,修行了八百年才化得人形,靈力低微的不如一隻厲鬼。
她一擡眼,猛然對上小仙那雙清澈的眼眸。
他眼底深處藏着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暗笑。
虞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下一瞥又看見那張唇角微微上揚的紅唇。
“你笑什麼笑?非禮了我還有臉笑?”
小仙沒有說話,垂下頭繼續手中的清潔。
虞梨順着小仙方才笑的方向看去,發現水面上倒映着她和小仙的影子,這個姿勢對于虞梨來說非常的暧昧,他竟然一隻手抱着她的腰,一隻手撫在她心口上!
好啊,原來不是能看見她,是看見這旖旎的風光了啊。這小仙指定是有點子什麼癖好。
“我以後一定要去告訴姑奶奶,不是所有的神仙都是正人君子,有的神仙啊,就是滿腦子又嗯又啊的禽獸!”
虞梨雙手環胸,飛的高了一些,她用鼻孔瞪着身下的小仙,那表情鄙夷的不行。
虞梨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好像她自己就是屬于禽獸中的獸類……
“哼,你還不如我們禽獸呢!”
她立刻改了口,鄙夷的偏了下頭,繼續用鼻孔趾高氣昂的斜視着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