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梨島上最多的就是梨樹,這些梨樹似乎永恒地綻放着花朵,從未結出果實。
除此之外,島的北面有一座雪梅園,園内紅梅傲雪,銀裝素裹;島的南面則是爛漫炎熱,到處開滿了絢麗的夏花;西面則是鋪滿了如火如荼的楓葉。
一座島上,同時存在四個季節,虞梨用腳趾頭都能想出,定是檀珩施展的法術所緻。
若僅是操控季節,她也不會驚慌壓抑。
問題是,今日她獨自前往山巅練劍,由于劍法不穩,她險些從劍上墜落。
就在這時,山上的那些草木竟然自發交纏,編織成網,将她穩穩接住。
這就說明,檀珩一直在監視着她。
他說過,她身上已無他的神識。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漫山遍野都是他的神識。
或者說,這座島,就是他的神識幻化出來的。
難怪他允許她獨自出來修煉……因為他無處不在,無所不知。
有點窒息。
這日,虞梨練完劍後沒有即刻回去。
她不喜歡被監視、被操控的滋味,她喜歡自由自在的活着。
如果自由和感情出了沖突,她就得主動去調節。
虞梨做了好久的思想鬥争,在心裡演練了一遍又一遍,當真的見到了那個溫順的像隻小狗的檀珩時,她又緊張了。
這些天,他待她确實很好。
好到她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都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了。
而且,在島上,她隻需要認真修煉就好,剩下的瑣事都由他一肩承擔。
他說支持她修煉,因為這樣對她有好處。
魂魄弱,光吃靈丹妙藥隻是治标不治本,隻有修煉才是真的強健體魄。
說是虞梨照顧他,可他根本就不給機會,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睡前虞梨得親親他。
虞梨回去時,檀珩已經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在等她。
他眉目溫柔,寒玉般的眼眸裡凝着溫暖缱绻的光芒,目光投在她身上,彙成一縷縷看不見的蠶絲,溫柔的将她裹挾,裹得如繭一般,把她困在他身邊。
虞梨忽然就害怕了。
肚子裡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灼燒,讓她焦急不已。
“怎麼了?”檀珩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從背後将她擁入懷中。
虞梨的心,微微一震。
她垂下眼睫,情緒在心中緩緩翻湧,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不适:“小仙,你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太密了,弄得我很不舒服。”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監視我?”
檀珩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俯身更緊地抱住她,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她緊緊圈在懷中,然後低頭,深吸她身上的香氣。
好奇怪,他以前知道她身上很香……但是為何這些天她的香氣愈發馥郁,愈發讓他上瘾。
雪草,桃子,還有茶花,很有層次感的混合在一起,宛如初春與盛夏交替時的一場淅瀝細雨,滋潤了一片馥郁花海。
清甜可口。
忽冷忽熱的鼻息輾轉留戀在她的脖頸,臉頰和發頂之間,像小貓撓爪,撩撥地她耳根子發燙。
她偏過頭去躲避他,好像被惹急了,聲音都有些嬌氣:“小仙,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檀珩輕輕歎了一口氣,把懷裡的人轉了個身,正對着他。
他笑着應她:“在聽,但是我不同意。”
虞梨擡起眼眸,巴巴的望着他。
這無辜又幽怨的眼神,勾得檀珩更加心癢難耐。
好想欺負她。
把她欺負哭了會怎麼樣?
應該會很有趣吧。
“你又這樣看着我。”檀珩輕柔地捧起她的臉,靠近她,高挺的鼻梁觸碰着她的鼻尖,“我說了,我會忍不住的。”
“我在跟你談正事!”虞梨提高了音量,眉頭一皺,腮幫子也跟着鼓了起來。
檀珩這個人,怎麼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下一瞬,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就被他吞進了嘴裡。
他輕輕舔舐她的唇瓣,火熱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迫不及待地與她的舌尖糾纏,強勢地吮.吸。
親吻的水.漬聲充斥着兩人的耳鼓,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滾燙。
虞梨那雙黑白分明的圓眼緩緩睜大,她口中全是他甘冽的氣息,心底的那把火燒的更厲害了,燒的她臉頰滾燙,身體微顫。
意識到虞梨并未抵觸,他松開了捧着她臉頰的手,轉而掐住她的腰肢。
他的雙臂緊緊環繞着她,不斷用力,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虞梨哼唧了一聲,這種強烈的擁抱幾乎要将她的靈魂與他融為一體。
如果她現在掙紮或是反抗,他一定會吻得更深更兇狠,沒準還會弄疼她。
好強的占有欲。
他眸光開始變得幽暗潮濕,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微微喘息着說:“我看不到你,會瘋的。”
“唔,可是你這樣對我,我會不舒服。”虞梨用手抵着他的胸脯,害怕他再次擁上來。
問題忽然就變得尖銳起來。
她受不了這種黏膩的相處方式,可他又離不了她。
“虞梨,你應該聽話。”他舔了舔瑩潤的紅唇,語氣不再柔和。
倏爾他似是意猶未盡地擡起手來,用溫涼的指腹摩挲着她濕潤的唇角。
虞梨不說話了,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被堵死了。
檀珩很懂點到為止,他今日親了她,抱了她,是該做點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