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你放心,你告訴我的事,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元香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信誓旦旦的保證。
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瞧了眼前的人好幾眼,疏淡的眉下是晶燦燦的大眼睛,發現還是一樣的乖巧懂事。
元香沒想太多,欣慰的又抓住了好兄弟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兄弟,明事理。”
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别提多溫馨了。
...
轉眼又到了進宮的日子。
這回進宮,莫驕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像往常那般抵觸了。
往常透不進一點光的沉沉殿宇,他瞧着也敞亮好多。
莫驕當然知道什麼原因。
下朝後,慣例先去永甯殿給母妃請安。
遠遠的,就見高三全守在殿外。
見是太子,高三全沒有阻攔,引了他進去。
高三全小聲提醒:“娘娘正和郡公爺說話呢,太子殿下記得小點聲。”
高三全知道太子是謹慎小心慣了的,尤其在貴妃面前,都能悄無聲息一整天。
可今時不同往日,高三全怕太子一進去,就又提出不想當太子的話惹貴妃不快。他這才明裡暗裡提醒的。
莫驕點了下頭,就邁着輕快的腳步踏入了殿内。
高三全歪頭瞧着太子的背影,總覺得今日的太子不太一樣。可他又說不上來。
貴妃殿内。
貴妃和高郡公兩兩對坐着,正說着話。
高郡公也是下了朝過來的,和太子前後腳。因着有要事和貴妃說,高郡公自是沒顧上太子。
正殿極大,不時會有心腹宮人上茶和點心。高郡公見狀提醒貴妃把人全部攆出去,貴妃昂着臉洋洋得意一笑:“本宮都不怕,哥哥又怕什麼?”
高郡公想着也沒多大事,大不了都别留了。也就沒再反駁貴妃,隻說起要事。
貴妃聽高郡公說完,瞪着明媚大眼,吃驚問:“此事當真?你如何知道?”
高郡公輕笑:“當然是臣在将軍府安插了眼線。元隆都多久沒回京了,将軍府多的是咱們的人。”高郡公沒說的是,包括陛下身邊,他也有人。
貴妃咬碎銀牙:“真真好計謀!本宮說呢,這段日子那人見到本宮都有了好臉色,虧本宮還自作多情……。呵,敢情那笑面虎在這裡等着本宮,要置本宮于死地!”
貴妃先是惱恨,不多時,又面色惶恐,如同抓住唯一的一根浮木般,抓住高郡公的手:“哥哥,你說咱們要怎麼辦?元隆既然能找到證據交給陛下,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咱們是不是要完了?”
高郡公忍住了甩開她的沖動:“娘娘不必擔心。咱們的隋皇陛下妄想靠元隆翻身,也不想想,一個離京數十年的武夫又能幫到他什麼。證據又能證明什麼,也許是臣的府中幕僚喜大好功,瞞着臣所為也說不定,又也許壓根與臣無關,臣受人誣陷。”
“陛下會信?”
“陛下信不信又有何重要。陛下隻要知道,元隆是靠不住的就可以了。”
高郡公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平和,說話時慢條斯理,讓高貴妃一下子有了自信。仿佛他們随時随地能搞定陛下和元隆,眼下隻不過是在逗貓玩。
高貴妃好奇:“哥哥有好主意了?”
高郡公志在必得一笑:“元隆污蔑咱們高家,咱們當然也能收集他叛國罪證。到底是誰要背君叛國,一目了然,相信陛下一定能還我高家清白。”
高貴妃聽懂話中含義,興奮起來:“哥哥說的一點沒錯,明明是他元隆屯兵煉鐵,卻打一耙,污蔑本宮。本宮定饒不了他!”
高貴妃想起什麼,忽地眼神幽怨瞪着高郡公:“哥哥在嶺南屯兵之事,怎不告知本宮?”
高郡公剛才和貴妃說的是元隆和陛下合謀要誣賴高家“屯兵煉鐵”,高郡公下意識想反駁說這事純屬是元隆的誣賴,但他馬上又警醒過來,此事恐怕貴妃自己就了解到了。
她既然能這樣問,說明貴妃已經掌握他在嶺南的所作所為。高郡公一改話頭:“臣也不想,但倘若不做一些準備,咱們高家在京都城是要被吃幹抹淨的,又遑論今日。臣之所以不告訴娘娘,是不想娘娘在宮裡還要殚精竭慮,為臣操心。臣想着,過後就算有事,臣也能一人擔下。”
高貴妃不疑有他,用帕子抹了抹眼淚說:“為高家,哥哥受累了。本宮……”
“太子怎在此?”
高貴妃聽到高郡公的話,也随着高郡公的視線扭頭,就看到太子不知何時靜靜站在花鳥座屏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