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嫔上前戳她腦門：“你有病吧。好端端的，你救……踹人幹嘛？”

元香傷心臉：“娘娘，奴婢以為奴婢救了人，您會為奴婢驕傲才是。”

萱嫔翻個大白眼，心說“驕傲個屁”，氣到懶得再罵她，甩甩袖也走了。

青珠跟着瞪了她一眼，追着萱嫔去了。

元香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她好心救人，還惹衆怒了？

回去的路上，元香想明白了。歸根結底，還是暴君不該活着。隻要暴君死了，那什麼麻煩事也都解決了。

青珠瞥眼，發現元香沒跟過來，才和萱嫔小聲說話：“我剛才瞧見那宮妃似是要行刺陛下。”

萱嫔：“我也注意到了。真是可恨，就差一點。”

青珠：“都怪小禾。不然咱們不用動手，暴君就死了。”

萱嫔：“是我錯了，當初看她有些功夫底子，想着能幫咱們，才帶她進宮。誰知道她隻會拖累咱們。”

青珠：“不如将她趕出去？留在咱們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萱嫔搖頭：“她還有用。趕她出去，不如再利用她一回。”

...

萱嫔她們回去後，才從一小宮人嘴裡得知那和陛下心上人長得像的宮妃是梅嫔。

梅嫔是和蘇貴妃去年一道選秀入宮，被陛下看中後得以留下。

小宮人是負責殿外灑掃的，難得被萱嫔召見，萱嫔隻問了一個問題，他滔滔不絕都說了。

“娘娘，您和梅嫔不一樣。陛下至少在咱們這兒用過膳，也算留過夜，但梅嫔可比您的運氣差遠了。都說梅嫔最得陛下眼，可陛下至今都沒踏足梅嫔那一步。也就是梅嫔喜歡欣賞梅林，陛下也愛去梅林閑逛，才偶遇上幾回，這才給了梅嫔機會。要說，娘娘您才是最受陛下恩寵的。”

宮婢一連說了一長串，都不帶喘口氣的。萱嫔隻能等他停下，才問：“你說陛下沒寵幸過梅嫔？”

宮婢：“可不是嘛。”

萱嫔和青珠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數。那就難怪梅嫔要和陛下同歸于盡。梅嫔這是因愛生恨哪。

萱嫔若有所思。

青珠十分激動。她入宮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但倘若，不用她動手，那她還有出宮的希望。

青珠盡量克制着激動，問萱嫔：“娘娘，咱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萱嫔視線定格在被罰賣力擦地的小禾身上。

青珠也跟着看向小禾。

元香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看自己，以為萱嫔是找自己有事，她迅速爬起來過去：“娘娘找奴婢有事？”

萱嫔沖她溫和笑：“别擦了，怪累的，快歇會兒。”

青珠倒了杯茶遞給她。

萱嫔又問小宮人：“那陛下心上人是誰？”

小宮人搖頭：“這奴才就不清楚了。奴才也不敢打探哪。奴才隻知道陛下沒做陛下前就有了心上人，為了心上人陛下一開始還不打算選妃呢，也不知後來怎麼就想通了，但陛下至今都沒在其他妃子那留宿過就是了。所以，奴才才說，咱們娘娘是最有福氣的。瞧陛下，不僅……”

萱嫔擺手，阻止宮人再說下去。又揮揮手，将人趕走。

元香震驚到下巴掉下來：“陛下沒當陛下前才多大？這就有心上人了？”

萱嫔和青珠心裡也意外，但兩人沒表現出來。兩人交換個眼神，心裡都有數。看樣子陛下的心上人還真就像梅嫔說的已經死了，要不然陛下如今必定将人接進了宮。

可惜了。要是心上人還在，她們就好利用一二，結果死了。

好在還有梅嫔幫她們。

...

元香不懂青珠幹嘛要往她臉上抹那麼多粉，萱嫔還将自己的首飾拿出來給她挑選。

她更不懂的是：“青珠，咱們又來梅林做什麼？難道陛下又來了梅林？”

青珠哄着她說：“不是不是，娘娘準許我們來賞景。”

元香指自己：“那我為什麼要塗成這副鬼樣子賞景？”

“給梅嫔娘娘請安。”

青珠沒來得及回答，就望着前方屈膝行禮。

元香轉頭看去，看到不知何時站在一棵梅樹下的梅嫔。

元香也跟着行禮：“奴婢小禾給梅嫔娘娘請安。”

梅嫔一副厭世臉，冷眼掃過青珠，又掃過元香時，梅嫔目光定住，眼眸中還頗多訝異。

梅嫔沖兩人走來，站到了元香面前：“擡起頭來。”

元香見梅嫔腳尖是對着自己的，聽話擡頭。心想莫非是青珠把自己畫的太美了，得了梅嫔的眼？

這要是梅嫔想挖自己過去，她要不要答應？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梅嫔帶着猜忌，如蛇般冰冷目光打量着元香。

元香毫無所覺，想起來她的确被人說過，還就是昨天的事。她毫不遲疑說：“有。她們說奴婢和娘娘您長得有三分相像。但都說奴婢不如娘娘您漂亮。”

梅嫔其實指的是另一個人。見她這樣說，面色才緩和些。

陛下都确定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出現。

梅嫔回憶記憶中的那張臉，卻隻能想起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