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沒錯。”
元香:“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青珠:“你不是說你很厲害,答應我們說沒問題嘛。辦法當然你想。”
元香:“奴婢說沒問題,是指等着暴君自殘。”
青珠:“那他要是一直不自殘呢?”
元香想說那就一直等着好了。她瞅了兩人一眼,“到時再想辦法呗。”
萱嫔是個有主見的,當下說:“不行,到時就太晚了。暴君要真有自殘的想法,我們就推波助瀾。要沒有,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元香見萱嫔和青珠都瞧自己,無奈問:“為什麼又是奴婢?化妝勾引暴君是奴婢,給暴君喂姜湯是奴婢。奴婢不得不懷疑娘娘是要害奴婢。”
萱嫔抽了抽嘴角:“那還不是你深得陛下喜愛。”
元香想想覺也是這個道理。“行吧,奴婢既然是奴婢,奴婢自當聽娘娘的。”
接下來三人好一番讨論如何推波助瀾暴君自殘的計劃。
一個人要鐵了心想自殘,簡直輕而易舉。跳河,上吊,吃砒霜,辦法不要太多。
但暴君就不同了。且不說身邊都是人,高三全和玄旺就不是善茬,恐怕兩人早知陛下有自殘的喜好,定當将陛下看得像眼珠子一樣。
就算暴君落單了,以暴君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給他一條繩,也難夠到房梁。
以至于,暴君這些年想死,也死不了。
但如果有人協助,就不一樣了。
比如元香嘴裡含塊刀片或者毒藥丸,再放到暴君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又比如多給暴君挑點洗澡水。
再比如偷偷将衣帶給暴君挂好。
三人一緻覺得毒藥丸不現實,主要她們也弄不到呀。而刀片,好不容易切水果時,萱嫔故意弄折了一截,對外說怎麼也找不着。要再來一次,肯定引人懷疑。給暴君送刀片也就不成了。
好在辦法多得是。
...
元香在得知暴君有自殘傾向後的第三天,又端着萱嫔做的大餅去找了陛下。
這回,是去式乾殿。
如果暴君真想死,那麼決計不會阻攔她進殿。
“你怎麼又來了?”
玄旺看到這大眼黑皮宮婢,心裡就堵得慌。雖陛下沒說,但玄旺心裡敢肯定,陛下脖子上那道已經好全的傷痕就是這宮婢弄出來的。
元香不睬他,和一小公公說:“還請公公回報下陛下,就說萱嫔娘娘知道陛下愛吃她做的大餅,特地又做了送來的。還熱乎呢。”
小公公可沒少見元香,尤其陛下昏迷那兩日,他守在寝殿,可是親眼看到陛下乖乖吃她喂的姜湯,陛下還哭着讓她别離開呢。
最主要,高公公說過,這婢女長得像陛下亡故的心上人,讓他們見到人要當主子娘娘一般服侍。
“奴才這就去。”小公公歡快應聲,然後一頭紮進殿裡。
轉眼又飛快跑出來。他賭對了!陛下果真讓人進殿呢。
“喂……”玄旺都來不及開口攔人。
然後玄旺眼睜睜看着大眼黑皮宮婢趾高氣昂從自己身前經過,随後跨進殿門,消失不見。
玄旺心裡氣惱。想着她最好不是刺客,要是,她那顆腦袋在宮城牆頭挂定了!
元香進殿後,沒有在禦書房看到陛下,卻在禦書房背後的寝殿門口看到了高三全。
高三全緊盯着寝殿内,他似乎在聽動靜,連元香過來,都沒發現。
“高公公?”
高三全被吓得一激靈,看到她,立即說:“勞煩姑娘服侍好陛下,陛下有任何不對的舉止,立即告知雜家。不,姑娘還是大喊一聲,雜家聽到了自會出現。”
元香竟然聽懂了他說的“陛下任何不對的舉止”的意思。她若無其事道,“請公公放心。”
放心吧,就算暴君不想死,她也會幫他一把的。暴君想死,那再好不過。
元香感歎,暴君的走狗對暴君還挺忠心。但這叫助纣為虐。
元香沖高三全福了福身,高三全又反過來沖她磕了兩頭。
元香踏入寝殿。
陛下也不在寝殿内。元香豎起耳朵細聽,聽到寝殿後有細微聲響,又繞過寝殿,往後殿去。
入眼是……團團霧氣中的一拉排宮人的背影。
元香走近兩步,才發現眼前是個大池子,四周的霧氣正是從大池子裡冒出來的。一拉排的宮人正井然有序圍着大池子,而陛下則站在宮人中間,大水池入水的漢白玉階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