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暴君又沒死成,萱嫔和青珠都失望至極。
青珠:“看來浴池水淺,那能不能将暴君引去荷塘邊?”
萱嫔:“在殿内,暴君身邊都圍滿了人,别說殿外。恐怕暴君還沒碰到水,就被人救上來了。還有,要是暴君會水,想淹死自己也不容易。”
元香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青珠:“在水裡淹不死他,那就換個方法。對了,上吊一定行,明日你記得在腰間綁一條粗些的腰帶。算了,還是我幫你選吧。”
青珠說着起身,匆匆往殿外去。
萱嫔則又問元香今日式乾殿發生的事。
深夜,元香又見到了影子。
“你應該在暴君跳下水之後,也跳下去,按着他的頭不讓他起來。可你沒有這麼做,就是你的疏忽。”
元香本來想好了怎麼敷衍她的,聽到這話,她覺得還真有道理。
于是點頭認錯:“這次是我沒想到,下次你放心吧。”
下次,又下次。次次都有下次。
影子不想和她多說了,覺得對牛彈琴。于是一聲未吭飄走了。
元香隻看到一陣風吹得未關嚴實的窗棂微微晃動。她懶得去關嚴實,頭一歪,繼續睡覺。
第二日一早。
元香聽聞暴君下了朝會,她在萱嫔和青珠的催促下,端着大餅又來到了式乾殿。
高三全早在門口張望,老遠看到她的身影,殷勤迎出來。
玄旺故意找茬問:“怎麼又是大餅?”
“誰讓陛下愛吃。”
玄旺撇開臉去不理她了,隻一顆心發脹發緊。他玉樹蘭芝的驕皇陛下竟然被這婢子拱了去。什麼人,簡直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天理不容哇!
比起昨日,今日這些人對她更寬容了。不僅沒搜她身,就連大餅的餡都沒攪合一番。
元香覺得失策了。她要是今早在大餅裡撒點祖傳的姜該多好。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
高三全将元香送進了式乾殿後,就自覺的退了下去,還帶走了一衆小跟班。此時的禦書房隻有元香和暴君兩人。
元香端着大餅上前行禮。
陛下掀了掀涼薄的眼皮,未語。
元香問:“陛下餓不餓,要不要來塊大餅?”
“下了毒?”
元香搖頭:“未曾。”
“藏了刀片?”
元香繼續搖頭。
“那不吃。”陛下果斷拒絕,垂眸看起禦案上的折子。
元香目露同情望着暴君,想死之人還不忘忙碌。難道這就是當一天和尚也要撞一天鐘的意思?
自從被暴君得知了刺客身份,而暴君沒有要殺她後,元香就不怎麼跟他客氣。
她将大餅往禦案一角一放,背着手環顧禦書房,發現禦書房的橫梁踩着兩張禦案都不一定能夠到,而禦書房又離廊下最近。
要是暴君上吊,踹凳子時勢必會引來外面守着的内侍守衛。
元香琢磨着怎麼把暴君騙回寝殿,然後馬上想到,她哪需要騙,暴君他巴不得呢。
元香又開口:“陛下累不累,要不然咱們回寝殿歇會兒?”
陛下擡眸看她半晌,應下:“也好。”說着起身率先往後頭寝殿去。
正順着小縫偷瞄的兩人表情豐富。
玄旺揪心問:“陛下可會有事?”
高三全:“你懂什麼?陛下年輕氣盛,又剛嘗了滋味。”
高三全捂着嘴嬌羞一笑:“再正常不過。”
玄旺呵呵笑:“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
寝殿内。
陛下已然端着身子龍床前坐定,問:“你打算如何?”
元香反問他:“奴婢也不知道,陛下以為要如何?”
陛下:“你不用在朕面前裝模作樣。你是刺客,昨日沒成,今日想必做足了準備過來的。動手吧。”
陛下顯見不畏懼生死,眼睛都沒閉,隻空洞望着窗戶的方向,等着婢子動手。
須臾,陛下意識到自己安然無恙,才又轉眼看元香:“為何還不動手?”
然後陛下竟看到她在解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