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想也不想說:“當然不可信,暴君怎麼可能變成明君,她就是在做大夢。”
“我是說,暴君愛上她,可信嗎?”
“當然也不可信。就她那樣,暴君怎麼會看上她,她就是在做夢!”
才意氣用事說完話的青珠擡頭瞧萱嫔。
萱嫔剛好也正看她:“還是可信的。暴君要不愛她,斷然不可能封她為妃。看到香妃殿沒,裡面的擺設布置可比貴妃殿還精緻華麗,還有那練武場,暴君但凡有一點不信任,怕也不會在妃子殿準備刀槍劍戟。當時暴君病重,我們借以小禾祖傳良方去給暴君送藥時,暴君見到小禾的反應就是很不尋常的。”
有多不尋常青珠不知道,當時她被式乾殿的奴才攔在外頭,隻有小禾跟着萱嫔進了暴君寝殿。但萱嫔不會騙她,當時萱嫔告訴她暴君抱着小禾哭,暴君也隻讓小禾給他喂藥。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我們總不能永遠不動手,久了,内部肯定會起疑。”想到内部對叛徒的懲罰,青珠不寒而栗,咬牙切齒說,“我……我甯願和暴君同歸于盡。”
萱嫔心裡也膽寒,隻她裝着鎮定。要是她們兩人都慌了,才是最緻命的。“内部給了半年的時限,但誰都知道暴君難對付,至今沒人行刺成功,坊主知道了暫且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那以後呢?你能保證坊主永遠不找我們麻煩嗎?就算不找,難道我們也要在宮裡苟活一輩子嗎?”
“我們不需要動手,可沒說不殺暴君。”
青珠紅着眼看她。
萱嫔:"你難道忘了,暴君不止是藍眉軍的敵人,也是害得咱們家破人亡的敵人。就算暴君真的變好了,那也得死。"
青珠:“什麼法子?”
萱嫔:“我們隻要離間小禾和暴君就夠了。以小禾的實力,要真動了殺心,暴君活不了。”
青珠一點信心也沒:“不可能的,她明明有多次刺殺暴君的良機,她都不動手,相反暴君死裡逃生,還都是因為她。說什麼暴君多愛他,我看她才是愛暴君愛得死去活來吧。我們不可能離間得了的。”
萱嫔:“你忘了小禾說的話?”
“什麼?”
“她說為了大局着想,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才給暴君改過自新的機會。民間的起義團哪個不是打着這樣的名頭崛起,可就算暴君真的改過自新,那些起義團又豈會停下腳步。他們不是不信,而是他們各懷私心。隻有小禾不同。”
萱嫔不帶停的繼續說:“她既然能不聽大豐收的話,給暴君活命的機會,同樣的,當她發現暴君還是一如既往的殘暴,沒有改好時,她也能痛下殺手。”
青珠不信:“萬一她深愛暴君,不舍下手呢?”
萱嫔自信說:“隻有後宮那些脆弱的女人才會被迷惑,我相信以她的堅韌,應當清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她也知道暴君隻不過将她當成替身。再則,就暴君這孱弱的樣子,我不信小禾真會動心。”
“你也太高看她了。”青珠話這麼說,但她還是信萱嫔的話的。
主要,她不信,也沒其他辦法了。
萱嫔:“難道你覺得你比她厲害?”
青珠頓時不說話了。
之後,兩人開始探讨,如何離間暴君和小禾。
...
元香沒想到,這才應付完萱嫔和青珠,影子姐又來了。
關鍵這回,影子姐沒有隻露一個身影,而是正大光明扮成香桂殿的丫頭找她的。
元香美滋滋用了午膳,打發三隻茶下去歇着,又想剔牙,剛要尋摸,一小丫頭就給她遞來了牙簽子。
小丫頭恭敬跪在腳邊:“香妃娘娘,您既然不願動手,不如奴婢替您吧。”
元香聽到這話,忙擺手:“不用不用。本宮剔個牙又不會累着。”
隻見無人看到的地方,小丫頭咬牙切齒翻白眼。
“那娘娘打算何時動手?”
元香咬着牙簽子覺莫名其妙:“本宮這不在剔了嘛。”
影子姐都要氣哭了。擡頭說:“娘娘,您見過奴婢的,您忘了嗎?”
元香打量着眼前小鼻子小眼的小丫頭,樣子一點沒印象,但這傲慢的聲音覺挺耳熟的。
“影子姐?”
影子姐見她終于想認出自己了,也不跟她寒暄,四下打量後,問:“你這回又是怎麼回事?”
元香雖沒聽到她承認,但就這口氣,她也确認就是影子姐沒跑了。元香好奇:“影子姐,你怎麼現身了?我還以為你的任務就是扮演個影子呢。”
影子姐平了平氣,才又開口:“不該你知道的别瞎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畢竟是自己人,元香一點不藏着掖着,将告訴萱嫔的話重又和影子姐說了遍。
說完,還不忘提醒影子姐:“以後影子姐就不必呆在宮裡了,早點出宮過自己的好日子去吧。”
影子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