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得知女俠以一人之力殺了他們近百個兄弟後,大家就提議放棄眼前的院子,帶着人質換個安全地方。
是高壯男子覺得換地方才顯眼,容易被發現,執意不肯。還說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百來人,肯定是那百人經驗不足,沒防範,被偷襲了。
他們肯定不會重蹈覆轍。
于是此事作罷。
沒成想,女俠真的找來了。
更想不到,女俠真的很厲害。且女俠還有幫手,這他們怎麼對付得了嘛。
果不其然,他們就是和匪賊一夥的,之所以藏在此處,是按頭領的令抓人質,一旦剿匪軍拿下頭領,他們就拿人質換頭領的命。
至于頭領的藏身地的确是在西山坳。不怕剿匪軍找到前往,西山坳是片毒障林,他們頭領勘察了數月,才知道如何躲藏,剿匪軍初來乍到,隻有死路一條。
玄旺沖匪賊笑得冷酷:“剿匪軍抓到人,再放人,癡心妄想呢吧。”
高壯男人:“暴君想當明君,有什麼不可能的?”
玄旺笑不出來了。
玄旺瞥一眼香妃娘娘,決定不反駁這話。
元香“刷刷”揮下兩鞭子,不解恨道:“讓你們抓人質,沒讓你們虐待人質。”
高壯男人疼的倒抽涼氣:“我們是匪賊,當然要幹匪賊該幹的事。”
元香又是“刷刷”兩鞭。高壯男人竟還□□着,隻渾身如同浸在血中。
莫驕走到香兒邊上,拉起她的手,置于自己的掌中:“别氣,不值當。”
血腥味散去,隻餘飄飄欲仙的馨香萦繞鼻端,有人在耳邊吐氣如蘭。
元香點頭:“嗯,不氣了。”
莫驕這才看向慘不忍睹的匪賊,問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做什麼不好,偏要做賊子?我看你像是讀書人,難不成家道中落,淪落到了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眉清目秀匪賊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知道要死了,他幹脆等死好了。
陡然聽到溫言細語,如同關懷,眉清目秀憋在心裡的話似終于找到了出口。他熱淚瞬間盈眶:“我家可是富戶,從小爹娘教我禮儀詩書,我本該上京考官的。要不是那夥盜賊半夜偷入我家!”
說到盜賊,眉清目秀一下情緒激憤,緊咬的牙關溢出滿口血紅:“那群畜生,搶錢财就算了,他們還殺了我的爹娘,辱了我的姐姐!我家就這麼沒了,就沒了啊……”
眉清目秀哭得不能自已。
莫驕滿眼的痛心疾首,問:“你既知對方是賊子,如今為何還要自甘堕落,當個匪賊?”
“眉清目秀”邊哭邊答:“我才沒有!”說完,忽地一滞。
“眉清目秀”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他飛快瞥一眼高壯男人,而後不再開口,哭都不哭了。
“你沒有什麼?”見眉清目秀緊閉嘴巴,莫驕又緩緩問,“我剛才聽到,你說你沒有想當一個匪賊對嗎?你不想當匪賊,你還尤其痛恨匪賊,卻又加入了匪賊團夥?那這說不通。”
高三全“哎呀”一聲:“奴才知道了!莫非,他們不是普通匪賊?”
玄旺納悶:“匪賊還有普通的,昂貴的?”
元香将鞭子纏上“眉清目秀”的脖子,“你剛才偷偷看了眼他,他是你們此次任務的領頭?你為什麼看他,難道說你是被逼迫的?”
“眉清目秀"還沒說話,元香又自我否定,“不可能,一個被逼迫當賊的人,絕不可能嘴巴這麼硬。你是自願加入的。”元香很肯定的說。
“那就更說不過去了。說,為什麼要加入賊窩?賊窩有什麼特别之處,你非要加入不可?”
“眉清目秀”不說話,元香手上使勁,“眉清目秀”索性閉緊眼,一副甘願赴死的架勢。
看在此人是條漢子的份上,元香松了勁。
眉清目秀沒想到對方放過了自己,他不敢置信看傳聞中的女俠。
元香指着裡屋問:“你覺得他們該不該死?”
“眉清目秀”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他瞥了眼高壯男子,恨聲說,“該死。我以為他們是不一樣的,誰知都是一丘之貉!說的好聽,說什麼不讓路有餓殍,說什麼開創盛世……”
“閉嘴!”
高壯男人急吼吼一聲。“眉清目秀”顯見也意識到說錯話,配合的不再開口。
玄旺走上前威脅:“還不說,你的骨頭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元香一旁附和:“你想死,我們偏不讓你如願。你是想像他一樣,還是像他一樣?”元香指着兩個血肉模糊,隻剩一口氣的匪賊說。
“你們也都一樣。”說完,“眉清目秀”有骨氣的閉上眼,一副任你們怎麼剝皮拆骨我都不會妥協的模樣。
玄旺和元香面面相觑,都沒轍了。
“我們不一樣。”陛下的聲音如清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