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莫驕,在場之人都被這話驚到。何其多萬萬沒想到,香妃娘娘說話這麼接地氣的。
何其多附和:“那肯定!”
元香望着陛下繼續說:"郎君不一樣,郎君可是天上的金烏,獨一無二,誰也比不了。"
莫驕就等着香兒誇自己的,如願聽到誇贊,他喜笑顔開。要不是人多,他恨不能撲進香兒懷裡,傾盡衷腸。
莫驕幽怨的眼神傳遞給在場其他人,想将何其多他們吓走。
可惜何其多附和完香妃的話,就又開始說他的。
“對了,公子,嶽風是故意假扮趙成康接近公子的,他早知公子是誰。末将猜測皇城内有嶽風奸細。”
元香詫異:“你是說他一早埋伏在那的?那這人還真不簡單。”
何其多:“那倒也不是。嶽風是為躲藏剿匪軍。狡兔三窟,而嶽風是不躲藏在窩裡的,哪裡危險藏哪裡,之所以這麼多年不被朝廷發現,也正因此。嶽風是看到了公子,認出了公子,臨時起意。”
元香感慨:“那這人運氣真好。可惜不懂得把握機會,都抓到鳥了,還能被鳥啄了。”
這隻鳥,當然誰都明白,說的是陛下。
元香瞧着文弱書生樣的陛下,忍不住繼續感慨:“看來此人除了運氣,實力是真一般。”
莫驕垂眸不語。
見陛下不說話,何其多和高三全他們當奴才的就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還是何其多打破沉寂:“公子,有一事,末将辦砸了。”何其多還沒等陛下問“何事”,不帶停的繼續說,“您讓末将撤回剿匪軍,下官是撤回了,但那幾個州的刺史手腳尤其快,末将命人前往阻攔時,那些個刺史已然端了大豐收和瓦崗寨的多個窩點,并關押了數百人。是奴才辦事不力,還請公子責罰!”
莫驕還真忘了此事。當下說:“那就把人都放了。大豐收瓦崗寨不同于藍眉軍,百姓要知道朝廷對他們的恩人下手,恐怕會對朝廷不滿。”
何其多為難:“可放了人,說不定轉眼他們又來報複朝廷。皇城遠在京都,又有禁衛軍倒是不擔心,隻怕各刺史府會最先遭殃。”
“不會的。我聽聞瓦崗寨和大豐收一心為民,之所以起義,皆為百姓富足安泰。哪怕為了百姓,想必他們也不會亂來的。”
何其多一聽陛下這話,忙應是:“公子說的是,都是大越百姓,也都為大越百姓,以和為貴最要緊。末将這就去辦。”
藍眉軍僞裝匪患一事算是徹徹底底解決了。莫驕提出回宮,元香當然配合。
回去的路上,每到一個城鎮,元香都要下車溜一圈,買點好玩的和好吃的,莫驕卻興緻淡淡。
元香十分不懂,這家夥明明常年在宮裡,據說出門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卻對民間絲毫不好奇,隻一心想回宮。
元香遞給他一串糖葫蘆,試探性問:“郎君一心要回家,莫非是想着家裡某位美嬌娘?”
莫驕撇過臉去,連糖葫蘆都沒接。
元香趕忙道歉,表示自己跟他開玩笑呢。莫驕還是不接。
元香就覺得他可能不像驕兒,可能更喜歡酸掉牙的山莓。
于是元香縮回手,打算自己将糖葫蘆啃了。吃之前還和陳丫丫碰了下,兩人笑的像是彼此的唯一。
莫驕更不高興了。但他表現的不明顯,香兒似乎沒感覺到。
總之一直到進了京都城門,陛下瓷白粉嫩的臉都喪喪的。
但等到快進皇城門時,陛下又喜笑顔開起來。
馬車在皇城門前停下,莫驕吩咐高三全:“找個客棧,不,還是小院吧,再找兩個丫頭。這就帶着丫丫去吧。”
莫驕笑盈盈望着陳丫丫,示意她随高三全下馬車。
陳丫丫似乎感覺到什麼,哭喪着臉看元香:“姐姐去嗎?”
莫驕笑着說:“她的家在宮裡,當然不可能跟你去。”
陳丫丫一把抱住元香的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姐姐分開!”
莫驕極其不耐煩,但仍舊溫聲哄騙她:“可知道這裡是皇宮?你進宮隻能當個伺候人的奴才,到時任人打罵,想走都走不了。”
元香覺得陛下的話倒是實話,陛下面龐溫潤,語氣溫柔,元香一點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
但陳丫丫卻吓得不輕。她在家時,鄰居大姐姐就是給富貴人家當丫鬟的,沒兩年就死在了外頭,據說是打碎了一隻玉佩,被主人家活生生打死的。
而這種事,陳丫丫可沒少聽說。
更别說宮裡了。她知道宮裡有暴君,暴君愛殺人,那宮裡肯定也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她才不要進宮呢。
陳丫丫立馬退縮了,忽然又想到女俠姐姐在宮裡。她似下定決心,擡起堅毅小臉說:“姐姐,你在宮裡是不是也很辛苦很害怕,那以後丫丫陪着你好嗎?”
宮門大開,馬車一路前進,禁衛軍紛紛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