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這麼傻呢。剛才她明明都瞧見了不是那個禁衛軍,她該掉頭離開才是,幹嘛要自投羅網呀。
正當賞茶懊悔不已時,小紙條和荷包又被人塞回了她手裡。面前的禁衛軍也閃到兩側。
見她呆站着,玄旺就催促她:“姑娘不是要出宮嗎?還不快點,耽誤了娘娘的事,可跟咱們兄弟沒關系。”
賞茶擡眼瞥玄旺,想開口問點什麼,但她膽小,不敢。最後還是埋着頭一聲不吭跑走了。
跑出半條街的賞茶回頭瞧宮門的方向。奇怪了,玄旺統領都瞧見東西了吧,幹嘛又放過她?
難道說……
賞茶回憶玄旺瞧自己的眼神。的确挺溫柔的。
賞茶想着想着,臉也越發紅了。
...
“人走了?”
“是。”
“下次但凡是這丫頭出去都别攔着。”
那禁衛軍自認是玄旺統領的心腹,大着膽子說:“統領可是看上那丫頭了?”
玄旺警告瞥他一眼,沒說話,轉頭走人。
玄旺當然不可能告訴旁人,這是陛下的意思。
确切的說,這是他揣摩的陛下的意思。
陛下就連香妃是起義團的殺手這一身份都能容忍,那香妃和起義團通個信又怎麼了呢?
這事,他也沒必要去陛下跟前說了。省得陛下又煩心。
他相信,香妃是站在陛下這邊的。要有意外,他再多加防範就是了。
...
賞茶出宮後不久,元香打算去瞧瞧高太後。
元香很好奇高太後究竟心裡怎麼想的,竟然舍得傷害自己的親生孩子。
要是她,哄着疼着怕都來不及,旁人傷害一點,她都能找人拼命。
元香簡直無法想象。
這越想,心裡越抓心撓肺。當下坐不住,要兩隻茶帶路,去找高太後聊聊天。
高太後畢竟是陛下的娘,就算犯了錯,陛下也沒将她怎麼着,仍舊将其關在了原來的宮裡。
隻是這回看守更嚴,太後宮内上下的宮人也都換了批新的。
元香見到高太後時,高太後正在虐待一個小内侍。
“這麼差的糕點竟也敢拿來給哀家,哀家可是陛下親母,你們這群狗奴才膽敢!”
高太後一巴掌狠狠甩在小内侍臉上,立時小内侍的臉浮現五道血痕。
小内侍垂着頭不語。
高太後還在發飙,要伸腳踹小内侍胸口時,被元香擋了。
高太後如踹在鐵闆上,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元香收回腳,她也挺疼的,但當下她必須得顯得威武不屈才行。
元香垂眸看向糕點,是玫瑰酥,她當香妃後,常點的一款糕點。明明就很好吃嘛。
太後這是沒事找事吧?
元香拉了張四方凳,穩穩坐在高太後對面,吩咐癡茶:“問太後娘娘借面鏡子來。”
癡茶掃一圈殿内,目光落在一個小宮人身上,那小宮人飛快轉身跑走,不多會兒将一面掉了漆的斑駁圓鏡捧到元香面前。
“娘娘恕罪,殿内隻有這一面。”
元香表示無妨,讓小宮人起來,她接過鏡子,遞到高太後臉前。
高太後顯見不想看到自己的臉,慌張躲避。
她躲到哪,元香跟到哪。
“太後不想瞧,是不是也知道自己長得特别刻薄?陛下有你這樣的娘,我替陛下感到痛心。”
高太後惡狠狠瞪元香。
元香毫不在意:“我今日來,是想問問太後,為何這般不待見陛下?”
元香真心求問:“我真心好奇,求太後解惑。”
高太後打量香妃,高太後忽然想到昨日在宮外,大豐收義士被抓走時喊的那句話。
他說,香妃是刺客殺手?
也就是說,香妃也是他們的同夥。
高太後忽然感覺自己又有了希望。她猙獰的臉一下變慈祥,擠出兩滴淚,抓緊香妃的手。
“你可知陛下是哀家的親骨肉,哀家又怎可能不疼他,不愛他。為了生他,哀家差點沒了命。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卻又弱小的像隻小貓崽,哀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養到會說話能走路。為了培養他,哀家更是不知花了多少心力心血。可漸漸地,哀家發現,哀家生的竟是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