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聲音像是妹妹小絮的，他連忙打開了燈，跑出了房間卻沒在對面的房間裡找到妹妹小絮，最後在亮着燈的衛生間看到了人影。

“小絮？小絮？怎麼了？”他站在衛生間門口聽着裡面的妹妹“嗚嗚嗚”地壓抑着聲音哭着。

“嗚嗚嗚……哥哥，我要死了，我流血了……血止不住，怎麼擦都還有……嗚嗚嗚……”

他急得不行，又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他不好去擰衛生間的門，“小絮，你現在方便打開衛生間的門？哥哥看看行不行？哪裡流血了……是摔倒了嗎？”

“小絮！！！”

好半響，衛生間的門開了，林絮扶着牆一臉蒼白，氣若遊虛道：“肚子好痛啊，哥哥……我好痛。我流血了……”

周嘉先一把扶住她，上下打量着，“哪裡流血了？”這也不像摔到了啊，身上沒傷口。

林絮捂着肚子，紅着眼眶道：“内褲上都是血，我下面流血了……”

内、内褲？下面流血？

周嘉先動作都卡頓了，他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該不會是來月經了吧，這……這反應是第一次來嗎？難道沒人教過她這方面的知識嗎？！！

他隻覺得一陣頭疼，但眼前的妹妹小絮雙眼裡還包着淚水，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他隻能硬着頭皮搞定了，“等等，小絮，你先别哭……”

“哥……我都要死了，還不能哭嗎？”林絮抽噎着仰頭瞪着他。

周嘉先：……

“你不會死的，哥給你保證，好不好？你先聽哥說話，好嗎？”周嘉先簡直心累。

林絮眼眶裡的眼淚要掉不掉的，“那你說吧……”

真要讓他說，他卻不知道一時間該怎麼說才好，想了想，周嘉先還是将人扶着坐在了餐椅上，“你先坐着，我去給你找個東西。”

好不容易從柳垂影的房間裡找出張衛生巾，他又遇到了一個難題。

“……這個？貼在内褲上……怎麼貼？哥……”

聞言，他揪了揪頭發，目光落在陽台上曬着内衣内褲的架子上，他抿了下唇，道：“你先等一下。”

從架子上将她的小内褲拿下，周嘉先撕開衛生巾的包裝紙，紅着臉眼神閃爍地琢磨了一下便大概知道應該怎麼貼了。

周嘉先将已經貼上衛生巾的小内褲仿佛燙手般地連忙遞給妹妹小絮，“你先去衛生間換上這個内褲，血就不會流出來了。”

林絮白着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拿着小内褲走進了衛生間内。

大冬天的……周嘉先愣是額頭都冒汗了，他餘光瞥了一眼，見餐椅上有暗色的痕迹，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最後他抽了張紙巾沾上水将餐椅上的暗色抹去。

這時，林絮也從衛生間内小步小步地挪了出來，神色忐忑，“哥……”

周嘉先見她這幅不安的樣子，習慣地笑了笑，溫聲道：“沒事的……”他走過去，握着她的手臂繼續道：“你跟哥過來一下。”

他剛才想了想，由他來說還是算了吧，他懂的也不多，于是他打開電腦，搜索了個女性月經科普視頻，将人按在椅子上道，“這個流血是正常的，不會死的，你先看看這個視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先看着，哥去給你煮點東西喝。”

雖然他是初中生，但是當時班裡已經有早熟的同學早戀了，他就曾聽後桌的男同學說過，他會在月經期給女朋友煮紅糖水，能緩解疼痛。

因此，他翻了翻廚房裡的櫃子，從裡面找出紅糖，煮了一碗紅糖水，端到了房間裡，放在了桌面上。

此刻，林絮已經看完了關于女性月經的科普視頻，明白自己鬧了大笑話的她臉紅得不行，“哥、我、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這個……我……”

周嘉先站在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沒事沒事，現在懂了就行，把這個紅糖水喝了吧，會緩解肚子疼的。”

喝紅糖水可以緩解肚子疼這一點，剛才那個科普視頻裡也有提過。

“嗯，謝謝哥……”林絮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溫熱的水下肚，小腹處沉重的下墜感和疼痛感得到了緩解，她眼簾擡起，雙眼亮亮地望着周嘉先。

等她喝完紅糖水，他又告訴她，父母房間裡床頭櫃子下面就有衛生巾，可以拿着換……他還待囑咐時，林絮趕緊打斷了他的話，表示這些她都知道了，科普視頻裡講得很清楚，方方面面都說了……

“那好，回去睡覺吧。”

那一天的翌日，妹妹小絮還沒起床時，他早起做早餐時遇見了正值夜班下班回來的父母，将妹妹來了初潮吓到了的事和父母說了，他暗暗譴責了不稱職的這對父母，這種事居然最後讓他這個當哥哥的來面對。

柳垂影懵了一瞬，“這種事我們辦公室的同事基本上在小孩子有了性别意識的時候就會講了，我以為你、和你前妻應該告訴過小絮了，小絮來我們家的時候都6歲了吧……”

林浩抹了把臉，解釋道：“小絮小時候身體那麼差，經常住院，我當時忙于工作和照顧她，哪裡會想到那麼遠的事……”

周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