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測儀的波形在喻森的調侃中亂成一團,喻森嘿嘿一樂,給溫涵宇翻了個身。
下一秒,喻森的目光和一個□□的玩意兒來了個不期而遇。
“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倏然面對大自己那麼的東西,喻森也很難保持平常心。
但也隻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喻森淡定的拉過抱枕壓了上去。
“不用不好意思,這都是正常現象。”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慰溫涵宇,還是說給他自己聽,接着,喻森轉開了視線,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按摩完,隻剩給溫涵宇活動四肢,喻森伸手扯過薄被蓋在溫涵宇身上。
但很快喻森就發現把抱枕換成薄被是個錯誤的選擇,根本就蓋不住,還有種欲說還休、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恥感,于是喻森把抱枕壓在了薄被上面。
他輸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才十八歲,還在長身體。”喻森決定明天就找師母幫他看看,或者買一箱牛奶回來。
“按摩完了嗎?施完針我還要……”
聽到師母的聲音,喻森一咕噜從溫涵宇身上翻下來,此地無銀地正了正抱枕的位置。
“好、好了。”話落,喻森人已經竄出了門外。
“出息。”師母看着喻森逃跑的背影笑罵。
喻森在廚房慣了一肚子涼水,直到收到師母離開的消息,這才悄悄回了自己房間。
他不明白,明明不守男德的是溫涵宇,為什麼受懲罰的卻是自己,這一晚,氣不過的喻森另外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和溫涵宇楚河漢界的分了兩個被窩。
可第二天一早,喻森在溫涵宇的懷裡醒來,那床新被子靜靜躺在他們腳邊。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昨天剛剛紮完針,今天師母不會過來,換句話說,今天由着喻森折騰。
例行完成上午的任務,喻森坐在桌前寫寒假作業,按照以往的習慣,遇到不會的題目先跳過,一個小時過去,喻森拎着空了大半的試卷,懊惱地歎了口氣。
目光不自覺的朝着床上飄去,深藍色的被罩下凸顯出一個颀長的人形,甚至不用多費力,喻森就能精準的勾畫出溫涵宇的輪廓。
“都怪你。”喻森扔了筆,對着床上的人抱怨。
既然靜不下心,喻森也不打算難為自己,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面灑滿陽光的庭院,喻森決定出去透口氣。
走到門口,喻森突然退了回來。
“你想出去嗎?”
“好,不說話就是默認。”
喻森在衣櫃裡尋摸半天,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幾件厚衣服給溫涵宇全部套上,又在輪椅上撲了一條毛毯,這才小心翼翼将溫涵宇抱上輪椅。
喻森颠了颠懷裡人的重量,還可以,不算太重,但也沒有想象中的輕,畢竟溫涵宇的身高在那裡撐着。
最後又加了跳毛毯蓋在溫涵宇腿上,喻森這才推着人出門。
經過客廳的時候,碰到老太太和鐘叔。
鐘叔驚訝的打量一下兩人,問道:“要出門?”
他已經許久沒見到坐着的溫涵宇了,輪椅還是早幾年準備的,可總共也沒用幾次。
照顧溫涵宇的人也從不敢自作主張将溫涵宇帶出門,想到這兒,鐘叔看了眼老太太。
“今天太陽好,就在院子裡待一會兒,總在房間裡待着會悶壞的,”喻森說得随意,動作也随意,屋裡鋪着青色地磚,輪椅走在上面咯噔咯噔的顫動,坐在輪椅上的溫涵宇跟着一起顫,喻森就像是沒看到,速度絲毫不減的朝前沖,像急着奔出院子撒歡的小狗,臨出門還不忘和老太太打招呼,“外婆,我們出門曬太陽了。”
“好,”老太太淡定的喝了口茶水,“老鐘,小森穿的少,你再送件外套出去,别凍着。”
“哎。”鐘叔回房間拿了喻森的羽絨服,看了眼亂七八糟的床鋪和書桌,笑着搖了搖頭。
涵宇的屋子裡已經許久沒這麼鮮活過了。
一進一出的功夫,鐘叔再見到溫涵宇,就看到對方頭發裡被插了好幾朵花,喻森正從老太太的陽光房裡出來,手裡還攥着幾朵剛剛摘下來的花。
喻森繞着溫涵宇轉了一圈,仔細的審視,顯然正在思考下一朵要插在什麼地方合适。
鐘叔:“……”
“鐘叔,喻森,”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溫涵雲笑着進門,走近了才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溫涵宇,眸子一陣緊縮,臉上的笑容差點挂不住,如果不是對方的眼睛始終閉着,他差點以為見到了沒出事之前的溫涵宇,當目光掃到那幾朵插在溫涵宇耳邊、頭發和胸口的小花,卻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驚詫,“這不是奶奶精心培育的精品蘭花嗎?誰給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