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涵雲轉頭對男人道,“厲少在哪兒?我去打個招呼。”
“二少這邊請。”隻要有人過去就行,他們有的是辦法把人留下。
溫涵雲跟着男人走了,屋裡隻剩下喻森和卓雲奇。
卓雲奇拿出手機玩遊戲,喻森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看來吃飯還要好一會兒,于是又拿着茶點吃了起來。
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卓雲奇一連撥出去幾個電話都沒打通,人眼見着煩躁起來。
“去看看吧。”喻森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話落,卓雲奇一馬當先的推門走了出去。
喻森落在後面,還不等他出門就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應該是剛剛來喊人的男人。
“卓少,二少在厲哥那兒喝多了,厲哥讓過來問問您要不要去接人?如果您沒空,厲哥就直接安排二少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再回。”
“草,還不帶路。”
“卓少跟我來。”
等喻森出門,就看到兩個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喻森不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新包廂距離他們的茶室不遠,但是更隐蔽,如果不走到走廊的深處,甚至發現不了這裡還有這樣一個房間。
男人笑着推開門:“厲哥,你看誰來了?”
“雲奇,現在你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我都快請不動你了,”厲安看向門口,發現那裡不止站着卓雲奇一人,隻是被擋住了身形,看不真切,“知道你要來,我可是把珍藏多年的好酒都開了,隻是便宜了……”
随着卓雲奇撲向沙發上人事不知的溫涵雲,厲安終于看清了後面那人的全貌--
一個清淩淩如朗月一般的少年。
即使屋内光線昏暗,也遮不住那雙黢黑眼眸裡的碎光,他站在那裡,就像從黑夜靜谧的深林中突然闖進人類世界的魂靈。
屋内逐漸安靜下來,最後隻剩了音樂和卓雲奇叫醒溫涵雲的聲音。
突然砰地一聲,酒杯落地的碎裂聲打破了一室靜谧。
“抱歉,手滑。”史昱道。
“哈哈哈,輪到誰唱了,快快快,接上,沒看到昱哥氣得都摔杯子了。”
“草,幹淨杯子都沒了,我讓人再送兩個過來。”
“多送幾個,”厲安突然道,目光卻始終定在喻森身上,“另外,讓他們去酒窖裡把我酒櫃裡鎖着的那瓶酒送來,今天難得有這麼多朋友。”
屋内的叫好聲和口哨聲響成一片。
“厲哥威武!”
“卧槽!今天算是來對了,我聽說那瓶酒是厲哥花了高價從拍賣會上得來的,喝一口夠我吹一輩子了。”
“我們馬上就走,”卓雲奇對門口的喻森示意,一隻已經架起了溫涵雲,“站着幹嘛,過來幫忙啊。”
溫涵雲身形比卓雲奇高大了許多,看着卓雲奇狼狽的樣子,喻森無奈上前搭一把手,極力忽略黏着在他身上的幾道視線。
下次出門他一定把師母配置的解酒藥給帶上!絕對提神醒腦的戒酒神藥,吃一次記一輩子的那種。
溫涵雲坐的比較靠裡,沙發與桌子之間的空隙有限,卓雲奇已經占了外面的位子,喻森往裡面走了幾步方便拉人。
身後那道視線如有實質般的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喻森想忽略都不行。
他現在隻想接了人離開這裡,隻是剛把人扶起來,溫涵雲突然發酒瘋,掙脫卓雲奇的胳膊,一把推在喻森身上。
裡面還坐着幾個人,本就擁擠,倒退中喻森不知道被誰的腿絆了一下,收勢不住眼看就要砸在桌子上。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喻森的胳膊,狠狠一拽,喻森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狠狠摔進沙發裡。
一個高大的身影随即附了過來,将喻森困在了沙發的折角裡,是厲安,“你是誰?怎麼沒見過?”
在厲安肩上推了一把,沒推動,喻森幹脆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讓自己的脖頸不再是直角的形狀窩在沙發裡,這才開口道:“初次見面,你好,我是喻森,溫涵宇的結婚對象。”
一時間屋裡誰也沒再開口,兩人就以這種别扭的姿勢對峙着。
過了許久,一隻手搭在了厲安的肩膀上,厲安看向史昱。
“厲哥……”史昱對厲安搖了搖頭。
厲安起身,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沒再理會喻森,反而對卓雲奇道:“雲奇,來都來了,酒都不喝一杯就走,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厲安怎麼欺負弟弟,連杯酒都請不起。”
卓雲奇本來還要架着溫涵雲往外走,聞言腳步一頓,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
“你們還不去敬卓少一杯?”
厲安的話一出,屋裡其他人立刻拿着酒一擁而上将卓雲奇圍了起來。
“卓少可是稀客,我一定要敬卓少一杯,不,三杯。”
“就是就是,您看厲哥把他最好的酒都開了,都是沾了卓少的光……”
卓雲奇走到哪兒都是被人捧着的主兒,以往就算遇到厲安也有其他人護着,哪裡見過這陣仗,沒一會兒功夫已經被人灌了四五杯,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嘁,沒意思。”
一聲輕飄飄的話落進耳中,厲安看向旁邊正心安理得吃果盤的喻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