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宇哥?!”溫涵雲一下子從沙發裡站起來,震驚地看着溫涵宇。
“小雲來了,”和溫涵雲打過招呼,溫涵宇的目光轉向溫涵時,“大哥。”
“哈哈哈,盼了這麼多年,你可總算是醒了,”相比溫涵雲,溫涵時從容很多,初時的驚訝過後,臉上一片淡然的笑意,“特别是奶奶,這些年為了你的事沒少操心,你醒了就好啊。”
“是,讓外婆擔心了。”
“一家人不說這些,”老太太道,“我有些累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去屋裡躺會兒。”
鐘叔扶着老太太走了。
客廳裡隻剩下兄弟三人。
“涵宇醒了怎麼也沒通知我們,要不是雲奇說漏了嘴,我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溫涵時這話不無責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兄弟離心了。”
“大哥别怪雲奇,是我讓他不要說的,”溫涵宇避重就輕地道,“當時雖然醒了,但身體能恢複成什麼樣子還不确定,這麼多年過去,身體又這個樣子,總要有段時間緩沖。”
“你的顧慮我懂,不過看你氣色不錯,”溫涵時笑着道,“什麼時候身體徹底恢複了,想回公司,就和哥說,我讓手下人安排。”
“大哥太看得起我了,”溫涵宇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現在隻盼着能早點站起來,把身體養好,公司的事情,恐怕還要麻煩大哥一陣子。”
“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說這話不是打我的臉嘛。”嘴上這麼說,溫涵時心裡卻一陣郁悶。
什麼叫麻煩他一陣子,難道溫涵宇還以為現在的溫氏還是他溫涵宇做主的溫氏嗎?
當年他溫涵宇一個人把持溫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自溫涵宇出事以來,溫涵時接管溫氏企業,這些年足夠他把公司清洗好幾遍。
現在就算溫涵宇去公司,恐怕也調動不了任何人。
所以,他雖然驚訝溫涵宇醒的突然,卻并不過多擔心。
“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其他事情,”溫涵時停頓一下,似是為難地道,“你還記得厲安嗎?”
“大哥說的是厲家最小的那個孩子?”
“是,我和他大哥在酒局碰上,說起家裡的事情,聽說厲安被警察約談了,”溫涵時略一猶豫,接着道,“據說和喻森有關。”
“是嗎?”
“你不知道?”
“喻森報警的事情我知道,前幾天警察來過,做了一切取證和調查,之後便沒了消息,”溫涵宇疑惑道,“不過警察調查的是喻森在宴會上被下藥的事,厲安怎麼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這也是厲家疑惑的事情,奶奶生日宴,厲安是代表厲家過來的,無端扯上這種事情,厲家現在也很惱火,”溫涵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喻森,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溫涵時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咱們溫氏和厲家有很多業務往來,真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兩家和氣,無論對厲家,還是對我們都是不小的損失。”
“那大哥的意思……”
“小森還小,他也不懂這些,”溫涵時笑着道,“我看這樣,過幾天我組個局,你帶着小森一起過去,一呢,慶祝你身體康複,二嘛,讓小森多認識幾個朋友,把誤會解開,你說呢?”
“這事兒我要和喻森商量一下。”
“行,”溫涵時坐正身體,放下手裡的茶杯,“到時候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圈裡的朋友聽說你醒了,大家都替你高興,到時候大家一起聚聚。”
溫涵時這話就定了溫涵宇和喻森一定會來一樣。
“涵宇你先歇着,公司裡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溫涵時起身朝外走去。
溫涵雲跟着站起身。
“好,”溫涵宇笑着道,“涵雲以後常來,小森在這裡沒什麼朋友,你和雲奇多帶他出去玩玩。”
“……知道了,涵宇哥。”
将兩人送出門,溫涵宇徑直回了卧室,就見喻森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揪着自己的頭發。
桌上還攤着一份往年高考試題。
溫涵宇抽過試卷,喻森頹喪的太過專注,沒注意到溫涵宇進來,這時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去複健?”
“你輔助線畫錯了,”溫涵宇卻沒回答喻森的問題,抽出喻森手中的筆,在幾何圖形上添了幾條輔助線,“不要局限于内部畫輔助線,有時候外部構造一個新的圖形更方便解決問題。”
“……”喻森将信将疑地接過試卷,果然,有了那幾條新的輔助線,解題思路一下子就通了。
“還有不會的題目嗎?”
“有,”喻森拿出剛剛做完的幾張試卷,無一例外,上面多少都空着幾道題目,“這些,都不會。”
“嗯。”溫涵宇抽了張空白的草稿紙,開始逐道題講解。
溫涵宇的聲音很好聽,溫潤中帶着低沉的磁性,和自己曾經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更驚豔。
溫涵宇握着筆的手不斷起落、移動,喻森的視線漸漸被那隻手吸引,不同于自己手的粗糙、骨節粗大,溫涵宇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勻稱,手指修長……
剛剛一觸即分的瞬間,帶着溫涵宇的體溫,在喻森的頭腦裡逐漸鮮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