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見到你，你剛結束成年以來的第一次試煉。你發現了我，但隻是用我的衣服擦了擦琴刀，然後……我要求你對我動手。我為我那次的魯莽而道歉，對不起，我實在是……”

天使就靜靜的看着他。

雲頤感到一陣不安，話語也堵在了喉嚨裡。他想起少年天使冷漠的眼睛，不耐煩擡起他下巴的刀刃，以及嚴厲的警告……想起祂萬衆矚目的站在主神身邊，受到所有人的敬畏和追捧。而在人群中，他根本沒能得到天使的一個目光。

天使忽然說:“騙你的。”

雲頤微微一怔。

天使把隔開兩人的翅膀收了起來，然後摸了摸他發抖的手指。

祂說:“沒有不要你的愛。”

雲頤原本沒什麼氣色的臉頓時泛起了一股熱潮，随即傳遍全身。他習慣性的克制了一下，可還是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内心的仿徨似乎在一瞬間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祂居然還記得，還記得那麼久之前說的話。并且，在此刻給出了解釋，以及安慰。

天使繼續認真的說:“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還有行動權，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想忘記什麼就忘記什麼，想去哪就去哪，想死在哪裡就死在哪裡。”

“我說過，如果你迷路，我會去找你。”

“對不起？”雲頤試探着說。雖然記憶裡天使說過不喜歡他一直道歉，他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但還是愧疚難當。

天使又靜靜的看着他，隻不過眼睛是微眯着的，色澤淺淡，但輪廓好看的嘴唇也微微抿着，看起來更冷了。

像是突然明白什麼，雲頤試探着，小心翼翼的親吻了上去。

天使的作風其實一向很直白，氣消了，就願意被人親近了，要做什麼都不太拒絕。雲頤閉上了眼睛，睫毛不太安穩的顫動，有些濕潤。天使心裡想，他恐怕遭遇了不少難過的事情。

除了最後迷失在時間裡，然後費勁千辛萬苦回來，他還循規蹈矩的在既定的命運裡死掉了兩次。天使之前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但現在，祂準備好詢問了。

急促的呼吸落在側臉，人類暖融融的溫度透過唇瓣和舌尖，傳達到了口腔内部。似乎是連如何進行親密行為都忘記了，天使破天荒的完全主導了節奏。祂把冰冷的手指從衣服破洞處伸進去，觸摸溫熱的皮膚，感覺到宿主的腹部緊張的縮了一下。

……不會連怎麼sex也忘了吧？

天使思索着，感覺宿主走完命運線回來之後，各個方面都弱勢了很多。

以前他喜歡各種算計，撒謊，以及做一些并不符合祂意願的行為（雖然主觀是為了祂好），後面改正了，但或多或少還是裝裝的。但現在……他變得愛道歉，愛哭，并且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發抖，像被遺棄過一次的流浪狗。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天使的手指和宿主的手指親密交纏着，手腕上的透明手環微微發光，然後，一些肉眼看不見的無形之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鑽進了雲頤的衣服和褲子裡，甚至自發的解開了腰帶，拉鍊。

那些東西在他皮膚蜿蜒，給他裸露的皮膚帶來冰涼，濕潤，滑膩的觸感。

雲頤被親的心馳神往，又被纏上來的東西吓得身體僵硬，然後，他發現天使的雙手把他的雙手緊緊扣住。

他動彈不得。

天使和他分開，淺淡的唇瓣已經變成了濕潤的淡粉色。祂微微垂下眼睛盯住他:“這個也忘記是什麼了？”

雲頤被四處亂竄的觸手刺激低哼了一聲，腦子裡湧現出一些破碎的，但是非常縱欲的畫面。

他不确定的說:“好像想起來一些……”

一隻觸手塞進了他的嘴裡。

天使說:“那你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