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拽了他下,遞了個‘你可閉嘴吧’眼神,陳蔚眼神慌亂看謝琅華,焦急解釋道:“琅華你信我絕無此意!你是知道我的我發誓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絕不納妾!”
這話他上輩子說過了,謝琅華信了,也就是因為太相信所以才會在蘇影挺着肚子逼上門來時那麼震驚,這輩子,他一個字都不信!
接二連三的驚天大瓜震驚其他夫人一臉,誰家好祖母孫子還沒大婚就急着給納妾的?納的還是自己娘家養在府裡的姑娘?此等下作算計至謝家于何地?!
謝母氣的發指:“好、好、好一個嫡親祖母!”
陳母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陳蔚情急之下直接跪到謝母面前,正待誠心解釋外邊傳來‘住持跟陳閣老來了’聲音,圍觀的夫人們紛紛讓開,住持口宣佛号,長身玉立的男人幾步走來,眉眼掃過跪地的陳蔚,冷聲開口道:“白雲寺盛名遠播,你不去大殿跪佛祖到這跪什麼?”
陳蔚突的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眉眼閃過慌亂。
陳清臣身份非同凡響,不僅對外,對陳家其餘人威勢更盛。特别是陳蔚。他是出色,但往往别人在誇講之餘總會留有餘地拿他與當年的‘小閣老’比較,久而久之,這位隔房六叔已經在他心裡留下最沉重威嚴。
甚至遠超陳父。
陳母趕忙拽兒子起來,陳清臣疏冷視線掃過她們母子,随即移向謝母,道:“謝夫人,縱是再大的事此地也不是适合商量的地方——”
一直默默垂目的謝琅華心裡一緊,因為他聽出了對方是想把此事先行彈壓,再事後商議的目地!費心算計這出大戲,為的就是把事情鬧大,逼迫倆家不得退婚,所謂箭在弦上,反之如果現在被彈壓下去了,憑着倆家情誼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小,最不計便是把蘇影送走,讓婚約繼續!
“我要退婚。”陳府那個火坑,跳一次就夠了。
已經很久沒被人截斷過話頭,陳清臣古潭般的眼内浮現漣渏,視線移來看他道:“婚姻不是兒戲,你要想清楚。”
謝母下意識緊了緊謝琅華手,不是怪罪而是滿滿的心疼,該是有多傷心才會提出退婚的話?後者安撫似的拍拍她手,看着她重申道:“娘,我要退婚,我不要再與陳家結親了。”
陳蔚又驚又懼目眦欲裂:“我不要退婚!死也不要退婚!”
或許是出于逃避還是旁的原因,陳蔚喊完這句便紅着眼眶跑了,陳母又急又氣,想着去追又回頭擠着笑沖謝琅華道:“琅華呀,我知道這事你受委屈了,但你跟蔚兒打小的感情,怎麼說不要就不要呢?再則你們自小定下的婚約滿上京都知道,這時候退婚名聲可不太好,所以别沖動,聽伯母一句勸冷靜冷靜,回頭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這是打算拿名聲綁架他?謝琅華抿唇回擊:“做錯事的不是我,何需我來承擔名聲受損?我不怕被人議論,我問心無愧。”
陳母直接被氣走了。
反到是最為持正的陳清臣投來一抹詫異視線,世家大族教養的哥兒曆來如菟絲花一般,謹小慎微,到沒想謝琅華嬌花似的瑰麗美貌下,有着一顆對持世俗,不畏人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