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快步繞了去喊了聲‘娘’,謝母遞他個安撫眼神,視線看向陳母卻是笑意不達眼底,張嘴喊道:“親家侄媳婦,”
頓時。屋内夫人們差點笑出聲來,陳母臉都紅了,純粹氣的。
謝母似笑非笑:“陳大公子要成親了,這是大喜事,要恭喜親家侄媳婦終于要做婆母了。總歸我也是看着你家陳蔚長大的,到時候還要讨杯喜酒喝才是。”
陳母眼前一黑,謝母現在輩份比她高,但凡到場她都得賠個笑臉這不是存心給她添堵嗎?想到這張口就想敷衍過去,謝母瞥她眼又道:“要沒聽錯親家侄媳婦剛才是想讓我家琅華跟清臣做證婚人?就是不知這是親家侄媳婦自己的主意,還是親家侄子的主意?”
不等陳母解釋搶道:“如果是親家侄子的主意,那琅華做為陳大公子的君叔叔,少不得是要應下的。如果是親家侄媳婦的主意,那到要問一下親家侄媳婦能不能做主了。如果能,那今兒我們就在諸位夫人的見證下應下這事,橫豎我們琅華行的正坐的直,不虧心。”
行不正坐不直的是誰?是陳蔚。所以謝琅華要真去做了證婚人,真正打臉的絕不是他,而是陳蔚及拜堂的新娘。
那結親就不是結親,而是當場結仇了。
陳母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當場就臉色青白了,着急忙慌找補:“親家娘莫怪是我考慮不周了,證婚人這事權當是我失了分寸,還望親家娘莫放在心上才是。”
謝母冷冷一笑:“親家侄媳婦說話好生古怪,剛才言之鑿鑿轉頭就是考慮不周了?上京圈子裡都道親家侄媳婦處事理事就沒有不周全妥當的,原道是以訛傳訛虛誇了不是?”
被架到火上烤的陳母氣焰全無,她深知這事要捅出去不用旁人如何單陳老爺就能活撕了她,搖搖欲墜趕忙扮可憐道歉,欠身弱道:“是我欠了妥當,在這裡給親家娘賠個不是。”
謝母垂目:“我可不是苦主,親家侄媳婦怕是找錯了人。”
言下之意是讓她找謝琅華道歉,陳母自是萬分不願,但行勢比人強。她隻得賠着笑臉沖謝琅華說:“好弟君,是大嫂思慮不周了,在這裡大嫂給你賠個不是,還望弟君原諒則個才是。”
自家娘給自己找回的場子,謝琅華豈有拆台的道理,也擺出似笑非笑表情道:“大嫂怕是還沒吃酒就醉了,平白無故都說糊話了。要是這樣,大嫂等下入席可得悠着點吃酒,畢竟酒還沒吃就已經說了糊話,這要吃了酒,不得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這番挖苦隻聽得陳母心氣郁結,可惜苦因是她自己種的,結出的苦果也隻得她自己咽下去。僵着臉疊聲應了後磨溜找角落隐身,後來估計也是呆不下去了,找了由頭先告辭家去。
謝琅華巴不得她走,隻是陳夫人小憩醒來聽了這事,當場後悔不疊言道要換做是她,當場把人打出去才是正經,哪用得着去浪費那般口舌?
謝母聽了笑到不行,安尉她說無需介懷,橫豎也沒讓對方占到便宜就是了。這話說的謙虛了,不能說沒占到便宜,隻能說陳母偷雞不成失把米,妥妥給人添了笑話。
好好的生辰宴險些讓人敗了興緻,好懸礙眼的人自己走了,謝琅華被一衆夫人們拉着說了好些話,盛情難卻下,不出意外在席上吃醉酒了。
是以因不放心家裡早一步回府的陳清臣就收獲一隻醉迷糊的小酒鬼,陳夫人忙表無辜:“這次不是我哄的,不關我事。”
陳清臣:“。。。。。。”親生的娘,忍着不能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