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打定主意,便由栾昉出面與栾蘅一隊交涉。
聽完自家阿兄的來意,栾蘅拍手道:“英雄所見略同,既如此我們也不好不應戰了。”
肖九娘與呂廣秀不願對上八皇子一幹,可對方已發出邀約,不應戰倒顯得自己一隊氣勢慘淡。
于是都站出來道:“那今日便一決高下。”
栾蘅一隊威風凜凜,引得八皇子等人也走了過來。
又聽她們放出豪言,便催促衆人退讓。
亂哄哄的人群片刻便從球場分散開,兩側亭内登時擠滿了人。
莊姝由雁遠和長琴護着也不頂用,三人漸漸被擠至亭外。
四輪車也在衆人你推我搡中搖晃不定。
球場上雙方激烈地交戰。兩隊誰也不讓誰,球場上塵土飛揚,嘶鳴與馬蹄聲不絕于耳。
數次交鋒後,栾蘅一隊體力漸漸消耗。
就在衆人認為這一戰必是八皇子一隊勝,呂廣秀打進了第一個球。随即一旁禮官替她們插上一面紅色旗幟。
這意外一球讓兩側亭中看客情緒高漲,亭内越發人擠人。
雁遠和長琴一面拉着車子,一面高聲道:“我家娘子腿腳不便,還請諸位娘子郎君莫推搡。”
長琴急得要掉眼淚,見情形不對,二人要将莊姝推出人群,可又被夾在中間進退不得。
此時莊姝身後一名郎君膀大腰圓,正拿他壯如肥豬的身軀往前擠,雁遠長琴二人不防備,狠狠吃了一痛。
眼看自家娘子被人群卷了進去,正要大喊,便見莊姝身後一人穩穩扶住了四輪車。
男子穩住四輪車後很快退下。
衆人這才注意到一幹人悄無聲息過來了。
為首男子身着赤青織金袍服,腰環白玉蹀躞,眉宇淩厲不怒自威。
見到來人那男子兩頰肥肉顫抖着,顫巍巍道:“太……太子殿下。”
來人正是李谡。
他回營帳時路過馬球場,聽到場内喧嚣一片,才知今日衆人約在此處打馬球。
方才上前扶住栾蘅四輪車的男子正是李谡的親随子麒。
太子一行在此并未多做逗留,甚至衆人都未與他說上一句話,便又見他帶親兵走了。
隻是在他走之後,馬球場内駐守的禁衛兵多了起來,無人再敢推搡。
此時場上兩方勝負已定,栾蘅一隊勝出,她正打馬圍着馬球場疾馳,手上的球杖在她手中成了旌旗似的。
“我們勝了,我赢了二哥。”栾蘅轉了一圈,徑直朝莊姝與謝子溪方向奔來。
二人同樣為她喝彩。
彭尚意、呂廣秀、肖九娘也都是滿臉笑意與喜色。
這一局打得并不容易,栾蘅下場後由婢女扶着坐下,呂廣秀等人也皆是由婢女扶下馬。
李晉性子一貫好,此時輸了球倒也不覺丢了面子,遙遙沖四人抱拳,“之前是我小瞧了諸位,佩服佩服。”
四人回道:“殿下承讓。”
這一戰,四人風頭一時無二。
緊接着第二隊上場,衆人專注力又回到球場上。
莊姝看日頭已西斜,她回去不便,與栾蘅等人約定待她腿好能騎馬便去尋她們玩,這才與雁遠長琴離去。
穆竣一直暗中注意着莊姝的動向,看到三人要離去的模樣,騎馬飛快追了出去。
栾蘅望着追出去穆竣道:“平陽王世子這般急哄哄追出去做甚?”
彭尚意默然不語,其他人俱不明内情。
不一會兒栾蘅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便不再糾結于此。
另一邊穆竣追上了莊姝,“原就說好的,你要走為何不派人尋我?”他目光直勾勾盯着莊姝。
雁遠和長琴推着莊姝,見狀二人都做鹌鹑狀。
莊姝道:“我何時答應過你?”
穆竣一時哽住,可是她終于肯回話,心裡又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