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甄還是不放心,試探性問到:“仙人,您是在睡覺?”
淩漪臉上頓時升起愠色,斜眸瞥了他一眼:“要不然呢?劉老闆這是在懷疑老夫?”
劉甄不說話。
淩漪一甩袖子:“既然這樣,那老夫也不管你這點閑事了。”
“别别别!”劉甄一看淩漪轉身就要離開,頓時有些慌神。
淩漪從嗓子眼裡發出一個哼:“劉老闆,你可以詢問一下門外的守衛,我有沒有離開房間半步,你如此懷疑老夫,老夫還在為你盡心盡力的幫忙,說實話,老夫缺錢,但不食嗟來之食。”
劉甄一聽這話,心中反倒是放心了幾分,隻是在心中暗罵道,裝什麼裝,又當又立的老東西,但面上還得賠笑。
淩漪看看現場慘狀,這才繼續說道:“更何況,劉老闆,腦子是個好東西,老夫雖然有些靈力,但這房子,老夫能把他推到了?能不能稍微活動一下腦子!”
劉甄懷疑的心徹底放下去。
是的,這老頭自從來這裡,一直都是一個人,他一直派人盯着,能确定她沒有幫手,哪怕盯不到那一會,她一人之力也造不成這麼大的坍塌。更何況,現場這慘狀,顯然是坍塌,而不是炸毀,畢竟這下面是武器庫,若是炸毀,這爆炸絕對不限于這種程度。
想通這些,他再無一絲懷疑,村子裡最近怪事頻發,若說之前他還有那麼一絲絲懷疑天罰的說法,現在也完全沒有了。
他陪笑着問道:“仙人仙人,不要跟我這種凡夫俗子一般計較,您剛才說,今日午時就可以給我們解決這些事情?”
淩漪點點頭:“讓所有的人手頭的工作都放下,準備一個大空間,空間要能容納三百三十三人,村裡但凡是個青壯年,最好都要拉過來,因為是提前逆天而行,你們可能要委屈一點。”
劉甄蹙眉:“怎麼個委屈法?”
“讓他們都把自己綁起來,稍後我給你個法陣圖示,你讓他們按照法陣跪好......你放心,不會要他們的命,隻是要對天虔誠。哦,對了,之前村裡人身上的孽債都不少,記得捆綁的繩子全部都要沾點雞血,多少不限,位置不限,但一定要沾。”
其實沾不沾都無所謂,隻要他們綁的夠緊,不過加上點要求,自然是更容易讓人信服。
果然劉甄聽後,忙點頭應下,然而他欲言又止。
淩漪心領神會:“你不用,你擔心的話,就把門口放兩個守衛,外面的人我不管,隻要你湊齊三百三十三年輕力壯的人到祭祀空間内跪拜就可以。”
劉甄這才徹底放心下來,他現在倒是不懷疑仙人,就是怕萬一人手都把自己捆起來了,出現什麼特殊情況,他沒有辦法應付,隻要留下兩個人在門口,有突發情況進門解開也快。
淩漪點頭,沒話硬找:“這是村裡的兵器庫?兵器全部都埋了麼?”
劉甄一頓,沒有答複。
淩漪也不等他答複,繼續說道:“明天準備好的房子外面設一下安檢,所有參加的人員,都不能佩戴任何武器,容易沖撞神明,哪怕綁着身上也不能帶。”
生怕劉甄多想,淩漪還沒忘提醒劉甄這些人都被捆綁着,其實捆綁之後,哪裡還管不管帶不帶兵器,她要卸掉的,從始至終都是剩下不用捆綁的劉甄一個人身上的武器。
劉甄點頭應下,馬上調動人手,不一會功夫,大喇叭就傳出要求全體村民放下手裡的活,準備浸血繩索,十點鐘到禮堂集合的廣播聲。
劉甄似乎還有問題,淩漪沒等他說話,手指掐了掐,提前開腔道:“我知道,你怕耽誤大客戶交貨,沒看出來劉老闆還是個守信的人,不過那合同都簽了,人現在已經醉到不醒人事了,你還擔心什麼。”說着轉頭瞥了劉甄一眼,由衷感歎道,“要麼說劉老闆是能成大事的人,喝了一晚上的酒,竟然還這麼有精神。”
男人就是這麼無聊,從一無所有的屌絲到家纏萬貫的油膩男,都願意聽好話,更何況,一個願意喝酒的人,當聽到别人誇自己酒量好時,比中五百萬彩票還開心。
劉甄點頭,徹底沒了顧慮,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決定哪裡也不去,自己全程監工下來。
轉眼到了午時,整個村子沸騰起來,因為長期跟劉甄在一起,習慣性大聲說話,這麼多人聚集在禮堂門口,像是燒開鍋一樣熱鬧。
幾個守衛站在門口,一個個檢查着村民捆綁是否結實,身上有沒有帶武器,一個個往裡放。而阿琪便在這群檢查的守衛之中。
整個禮堂已經被改造過,中間下陷,是小型祭壇,一圈鐵欄杆頂天立地,繞着中心祭壇圍了一圈,仿佛是在中間祭壇周圍圍了一個碩大鐵籠子。
便是因為這樣的構造,讓劉甄更加放心,畢竟若是有二心是一定不會這麼設計的,她相當于把自己關在一個鐵籠子裡,插翅難飛。
而所有村民,都在鐵籠之外,圍成一圈,找到自己的位置,虔誠跪下去。
等所有人都已就位,淩漪這才點點頭,給劉甄找了個位置,讓他坐好,然後開始着手布置現場。
其實布置什麼啊,她隻是在拖延時間,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了。
眼看着到了午時,忽然,“嘭!”似乎是一聲槍響,禮堂裡的人頓時陷入死寂,片刻之後,禮堂大門打開,阿琪帶着另外一個人走進來。
淩漪嘴角升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