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蹲到最後面時,車下面的匪徒也上了車。
匪徒首領頭上系着海盜頭巾,花白絡腮胡,左臉臉頰上還有一個很深的刀疤,刀疤帶着“魚刺”,顯然是用很粗的線縫合過。
魚刺刀疤對着司機怒吼道:“開!往城市邊緣開!”
若不是時機不對,淩漪都想唱出來了。
司機戰戰兢兢回應道:“大佬,這裡是鄉村。”
淩漪感覺齒國的人都是有大病。
槍管直接怼到司機腮上,把司機的腮擠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别廢話!往邊緣開!”
所有人都不敢擡頭,有些膽子小的,已經在低聲啜泣了,隻是那啜泣聲也充滿了壓抑,生怕一個大聲被對面注意到自己。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在極度恐懼的環境下,時間流速跟以往也不同了。
“停下!”匪徒首領怒目圓睜。
司機一個急刹車,差點把全車人都甩到前面去。車裡頓時傳出驚叫,又瞬間壓抑住。
所有槍口齊刷刷對準遊客們,衆人頓時噤聲。
淩漪忽然聞到一陣夾雜着熱量的騷臭味,轉頭一看,竟然是旁邊的一個白國人,吓尿了。
字面意思的吓尿了,白國人長的五大三粗,膽子卻這麼小,淩漪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腳,以防不明液體流到自己鞋子上。
匪徒很快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淩漪警惕起來,生怕匪徒生氣,再給他們無差别突突了,沒想到在看到狀況之後,幾個匪徒哈哈大笑,這變态程度讓淩漪歎為觀止。
司機也被趕到後面蹲着了,留下兩個持槍匪徒盯着一車人,魚刺刀疤蒙上臉領着剩下小弟下了車。
淩漪用手擋住頭,悄摸摸看了一眼窗外,發現此時車子正停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地方似乎很偏僻,卻有一排房子,插滿了齒國國旗。不遠處有條河,在河對面,隐約也飄着國旗,那國旗的顔色看起來像鬼國的。
【這是到了鬼國邊境?】
淩漪快速在腦子裡做出了判斷。
魚刺刀疤不知道在哪裡拿出來一個喇叭,用着鬼國話向邊境處喊話:“放下橋梁,我要過河回國!”
淩漪差點直接給這哥跪了。小說世界咋了,也不能這麼草率啊 ,這什麼世界觀規則。
在她以為對面真能給這哥開個後門,喊兩聲就放行了。沒想到相對還是比較嚴謹的,很快,這輛車就被包圍了。
隻是包圍圈很大,顯然看到了這邊是真槍實彈武裝力量。
不一會時間,齒國軍方就派來了人跟魚刺刀疤交涉。
齒國在軍事方面很弱,但再弱,也是一國之力,在聽聞魚刺刀疤是鬼國人,被誘拐到齒國,現要求回國的信息後,不敢草率,齒國邊境高級長官快速合議後,立馬向鬼國軍方提出了合議請求。
雙方交涉了許久,終于在兩個小時之後,一輛飛機降落在齒國土地上。
飛機上挂着大大的鬼國标志。
後來回國淩漪才知道,齒國是鬼國的附屬國,國内甚至有鬼國駐兵。
叽裡呱啦之後,魚刺刀疤回到車上,開始跟人質們宣布:“除了鬼國人,所有外國人全部下車!”
淩漪眉頭一皺,下車意思便是交給軍方?不管是哪個國家軍方人員,總之是相對比較安全帶的。
她剛想往下走,就聽到魚刺刀疤小弟跟他說道:“大哥,幹脆直接殺了得了,畢竟這些人都見過我們真實面目了。”
衆人心不由懸了起來。
魚刺刀疤一個腦瓜崩砸在小弟頭上:“你是不是傻!趕緊趕下車過河,不要耽誤時間,到了鬼國我們就自由了。”
小弟領命,開始往下放人。
他一個個檢查着這些人的護照,是鬼國人的留下,不是鬼國人的站在一邊等着一起下車。
這時,另外一個小弟跑上車來,在魚刺刀疤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魚刺刀疤點點頭,擡眸卻看向淩漪。
淩漪頓時覺得血液有點凝固,不知道這人看自己是什麼意思。
“你是夏國人?”魚刺刀疤竟然還會說夏國話,隻是沒有太标準。
淩漪點點頭。
“算你走運,鬼國軍方說夏國人他們也保了。你也留下,其他人都趕緊下車!”
淩漪感覺天都要塌了。
鬼國是有大病麼,誰稀罕他們保?原本她能從這裡下車繼續她的旅行了,現在還要跟一幫窮兇極惡的匪徒在一輛車上,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國家,淩漪隻想問他,這運氣給他要不要。
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鬼國正跟夏國風潮雲湧,但淩漪是十分清楚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