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不依不饒,顧子吟帶着鐘心坐在馬上不太能放開手快速解決。
趁着小葵打開一條空隙的間隙,顧子吟帶着鐘心到了邊緣。
“你就在馬上坐着,不要怕,也不用下馬,踏雲不會亂動,好不好?”
鐘心也知道他在馬上需要顧及的太多,聞言點點頭:“好,我不亂動,我就在這裡等你。”
哪怕她強做鎮定狀,但顧子吟依舊聽出來她聲音中微不可察的顫抖和略帶驚慌的表情。
鐘心剛說完話,就被顧子吟攬入懷中,月白色的暗紋在她眼前一點點放大,額頭上突然傳來溫軟的觸感,一觸即分。
“别怕,我很快就回來。”
顧子吟說完,看向小葵吩咐道:“在這守着安甯。”
一直到顧子吟下馬去迎敵,小葵守在她身邊,鐘心才堪堪反應過來。
額頭剛剛溫軟的觸感,所以,是顧子吟親了她?
這樣的刺激下,暫時讓鐘心忘卻了她現在正獨自一人坐在馬背上緊張。
心無旁骛,不被馬匹和她拖累的顧子吟也開始在不斷收割刺客的性命。
刺客數量漸漸變少,有一些人想要将挾持鐘心逼顧子吟就範,卻又始終突破不了小葵和顧子吟的防禦。
鐘心坐在馬上,有些緊張的看着顧子吟和小葵,怕兩人受傷。
心中十分擔心兄長他們,不知道兄長會不會出事。
眼看着刺客所剩無幾,他們漸漸被顧子吟逼退,想要分散逃跑。
顧子吟一個人留不下全部。
小葵轉身看向鐘心,眼神中帶着詢問。
“小姐……”
鐘心點點頭:“去吧。”
不用小葵開口,她也清楚小葵定是要去幫顧子吟的。
可就在此時,變故突生,連續後退的刺客撤退之前擲出匕首,目标不是在場的三人,而是鐘心身下的那匹馬。
刺客想要讓顧子吟和小葵分心,為他們争得一線生機。
匕首劃傷踏雲的身子,馬兒吃痛受驚,馱着鐘心一聲招呼都沒打便跑走了。
鐘心坐在踏雲身上,被颠的身子往後一仰,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還沒有獨自騎過馬!
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這是什麼狗血言情橋段,非要遇刺驚馬麼!
顧子吟反應過來時,鐘心已經被騎着踏雲馱着往林子深處去了。
他沒多做停留,迅速朝着小葵的馬飛身而去,騎着馬便追了上去。
小葵看着兩人的背影,心就是一沉,完了。
她如果剛剛守在小姐身邊,斷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鐘心努力拉着缰繩,努力直起腰身,想要控制住馬,也沒去顧及橫生出的枝條劃在她的臉上帶來的細密的疼痛。
她感覺今天不是被馬颠下來墜馬,就要被颠吐。
“踏…踏雲,停下來,我給你包紮傷口,停,籲!籲!”
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鐘心心裡就是一抖,不會是刺客吧?
轉頭快速掃了一眼,隻見一身月白色長袍。
是顧子吟。
顧子吟追上來了。
不知為何,鐘心突然就放心了,顧子吟在,她應該不會出事。
顧子吟很快便追上了鐘心。
“别怕,身體往前趴。”
鐘心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聞言身子往前,很快就覺得身後一動,顧子吟穩穩的落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接過缰繩,一隻手環抱
住她的腰身。
在顧子吟的控制下,踏月很快便停了下來,原地甩着蹄子,仿佛在向主人訴說着委屈和疼痛。
“我來了,吓壞了吧。”
顧子吟抱着她,将她抱起來橫放在馬背上,輕聲安撫道:“是我的錯,我應該守在你身邊的。”
他看着懷裡的鐘心,本就蒼白的臉上還多了幾道淚痕,眼睛紅紅的,想必是剛剛被吓哭了,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鐘心剛剛驚慌之下,坐在馬背上,垂落橫生的枝條刮的她臉生疼,灰塵也吹到她眼睛裡,讓她難受的直掉淚。
在馬背上,她一門心思在想如何自救,根本就來不及去細細體會害怕的心情。
如今顧子吟來了,她安全了,卻從心底生出一股子後怕,讓她腿腳都發軟,身體也在不斷發抖。
她清楚,這是腎上腺素飙升的後遺症。
“沒關系,刺客呢?他們會不會追來?”
一開口便是顫抖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鼻音。
“刺客應該不會這麼快追來。”
顧子吟抽出馬鞭,對着另一隻馬狠狠的抽了一下。
待另一匹馬走向另外的方向了,顧子吟才帶着鐘心往另一邊走去:“刺客如果追,這匹馬應該能拖延一些時間。”
鐘心就那麼看着和他們背道而馳的那匹馬神情有些發怔。
“在想什麼?”
“在想終究還是馬扛下了所有。”
她呆愣愣的坐着,大腦放空,心裡話順口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