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秦望舒聽到這番言論心中是何等的無奈,就是說顧子吟看向鐘心的目光都透露生無可戀的神色。
鐘心就那麼豁的出去?
這可是她親哥哥的婚禮,這可是她親嫂嫂。
在兄嫂婚禮上心中腹诽自己未婚夫和嫂嫂虛假的“風流韻事”,鐘耿真的是她親哥哥麼?這是看着天冷了,迫不及待給他哥哥增添保暖衣物了?
不對,哪裡有風流韻事。
顧子吟歎了口氣,他都被鐘心帶歪了。
秦望舒同樣心情複雜,她現在心裡慶幸幸虧這話隻有她能聽見,要不然不定能惹出什麼亂子。
既然她進了侯府,那她就是侯府的一份子。
想到這,秦望舒的目光從無奈緩緩轉而堅定起來,她定要在之後的日子裡,掰正鐘心。
鐘心對兩位當事人的話充耳不聞,她一邊臉上洋溢着微笑,一邊在心裡繼續腦部。
【秋楚月看見秦望舒身着紅衣邁入侯府,目光卻看向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不知道等他大婚時,是何等的模樣?】
【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君還未娶妻,我已嫁做人婦。】
【這可能秋楚月和秦望舒心底的遺憾吧?】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随着秦望舒的腳步落下,紅蓋頭下也有一滴淚落了下來。】
【無人察覺,在衆人走後,顧子吟深深的蹲下身子,用手輕撫淚水掉落的地方。】
【口中輕喃:回來吧,我的愛人。】
“安甯郡主!”
顧子吟實在是不想聽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感情小婵給她讀的那些措辭優美的話本子,是一點沒往心裡去。
還有,她就不能将心思用在正地方?
之前和他說喜歡海棠,害的他在王府裡栽滿了海棠,被秋楚月一個勁的說教要珍惜眼前,珍惜當下就不說了,現在又讓他去摸着什麼淚水掉落的地方。
在她心裡,他就那麼閑?
之前打開天窗說亮話嗎,說他不喜歡秦望舒,這是一點沒聽進去啊。
聽見顧子吟的聲音,鐘心轉頭面露迷茫。
“怎麼了?”
“身子好些了?”如果身子不好,也沒空腹诽這些。
顧子吟臉上帶着笑:“我觀你面色紅潤,眼帶喜意。”
“啊?”
鐘心驚訝的摸了摸臉:“這麼明顯麼?可能是今日我上了妝?”
不過想到這幾次做的任務,壽命應該加了不少,連胸口的憋悶都好多了。
心髒也不會像最開始來的時候那般,時不時的刺痛,想必,再做幾次任務,心疾應該快好了?
剛剛顧子吟就看到了一身紅裙的鐘心,第一次見到她穿着豔麗顔色的衣裙,以往都是一些淡雅的顔色。
“今日很漂亮。”
顧子吟的目光落在鐘心的耳墜上:“我庫房中有一套紅寶石,想必一定會很襯你。”
鐘心察覺到顧子吟赤裸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頸側,火辣辣的。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看向正堂:“走吧,該拜堂了。”
顧子吟輕笑一聲,剛剛堵悶的胸口随着耳尖的那抹紅都輕快不少。
天色漸暗,賓客們早就圍着正廳,等待新人拜堂。
前院是男客的席,後院招待女客。
一直到喜婆将秦望舒送到了新房裡,看着鐘耿用秤杆挑起蓋頭,衆人心中無不感慨。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鐘耿何德何能啊!
此時賓客一個個化身檸檬精,無不感慨舞陽侯府還真的是在這一代奮起了。
兒女各有各的能耐,别看輸在了起跑線上,但另一半都是赢在了起跑線上的人。
賓客看完了合衾酒環節,一個個就嚷嚷着今日不醉不歸,務必要将鐘耿喝趴下,才能解了他們心中的嫉妒。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氏才走上前,拉着秦望舒的手:“快讓人伺候你摘了钗環,收拾好了,咱們娘幾個出去吃飯。”
此話一出,不光是秦望舒,就連鐘心都有些茫然。
吃飯?吃什麼飯?
不都是新娘子在屋子裡面吃嗎?
好像是見秦望舒有些不懂,李氏便道:“女客這邊一共也就楚月郡主一個,到時候娘和你們小姐妹一同吃。”
于是,沒多久,秦望舒梳洗換了身常服,就被李氏拉着吃上了自己成婚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