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侯府世子夫人的秦望舒是一定要送三皇子和秋楚月到門口的。
秋楚月在房内還任由三皇子拉着,如今看見秦望舒,有些别扭的想縮回手。
真是糟糕透了,剛剛那些話,秦望舒不會聽見了吧?
秋楚月有些煩,要是秦望舒聽見了,嘲笑她可怎麼辦?鐘心會不會幫她解釋一下?
“和安甯郡主怎麼吵起來了?不是說來探病的?”三皇子任由秋楚月縮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打探。
“你不是聽見看見了麼,你還問我做什麼?”秋楚月不想去看三皇子,一看他,就總能想起昨日在三皇子府中聽見的那些話。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三皇子。
“世子夫人不用送了。”
秋楚月氣哼哼的看着秦望舒,上下打量秦望舒兩眼:“我就說讓你和我學一學,好歹能強身健體,你現在要和我學也不晚,省着你還得走路都讓人抱。”
秦望舒剛剛冷卻的臉,瞬間再次升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顧及三皇子在場沒說。
隻能目光無奈且包容的看着秋楚月。
誰讓秋楚月個子小,長相又是甜甜的,哪怕嬌嗔跋扈一些,也會讓人覺得是小孩子在耍脾氣。
倒是三皇子面露無奈的對秦望舒賠禮。
“世子夫人别見怪,楚月任性慣了。麻煩世子夫人替在下與安甯郡主賠個禮,望安甯郡主好生修養身子。”
秋楚月見三皇子提及在鐘心,害怕露出什麼馬腳,索性一甩袖子就往外走,遵循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原則。
倒是三皇子看着秋楚月如此,目光沉沉,顧子吟就那麼好,讓秋楚月都快大婚了,還來找鐘心的麻煩?
複又追了上去,低聲道:“你别生氣,以後你不想走,我也抱着你走。不讓你比别人少什麼。”
秋楚月聞言腳步頓了頓,看着走在她身邊,賠着小心,滿目認真的三皇子,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但她最終什麼都沒說,她不知道三皇子對待她是真的,還是在書房中連聲道可惜的三皇子才是真的。
“知道了。”
秦望舒站在那裡,臉上帶着笑目送二人離去,眸光微閃,心兒不是任性的人,不可能會突然和秋楚月發生什麽沖突。
如果秋楚月真的是來挑釁的,那之前幾次見面,心兒早就和楚月發生了沖突。
心兒不是說這些話的人,秋楚月也不是會在心兒病中來挑釁的性子。
那就說明,剛剛那些話,是說給門外的人聽的。
除了她,就隻有三皇子。
等三皇子和秋楚月走了,鐘心才坐直身子,有些尴尬的看着顧子吟:“永安王,剛剛冒犯了。”
“心兒叫子吟哥哥挺好聽的。”
顧子吟理了理剛剛被鐘心壓出褶皺的長袍:“以後就喊子吟哥哥吧。”
鐘心對這個較為親密的稱呼下不去口,有些好奇的看向顧子吟:“你有字麼?”
男子二十就有字了,顧子吟都二十多了,不能沒有字吧。
顧子吟手一頓:“子吟就是我的字。”
“啊?那你到底叫什麼?”
看着鐘心有些好奇的神情,顧子吟沉默了。
他生來因為身子弱,所以母後便一直叫他拴柱,希望他能被拴住,一直到顧子吟一歲稱骨,母後擔心他命格太重,抗不起來,所以還一直拴柱,二寶的叫。
一直到他長大,三歲拜師,送去護國寺,才有了名字,顧卿。
可顧卿這個名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皇兄,他的骨重七兩二。
是以,他在外面,都說自己是顧子吟。
“顧卿。”
顧子吟聽着這兩個字從鐘心的舌尖翻滾,從口中吐出,鼻尖是淡淡的藥味,混合着他身上的檀香味,第一次覺得他的名字如此的好聽,讓人心神都蕩漾,仿佛饞了蜜糖一般。
“其實……”
顧子吟壓下這種旖旎的想法,看着門口的方向:“其實這件事,和秋楚月還是有些關系的。”
“那次的落水應該是三皇子的籌謀,目的就是為了娶秋楚月。”
鐘心的目光看向顧子吟,想的卻是小青山那一次的遊玩,秋楚月和秦望舒說的落水事。
顧子吟以為鐘心不知道這件事,便同她解釋:“秋楚月好歹也是從下習武,是将軍府的遺孤,怎麼會因為踩到什麼走不穩落水。”
鐘心目光落在門外,看着秦望舒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