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哭兄嫂關愛之情,
三哭孩子大了要離家嫁人。
“你最近又看什麼話本了?”
李氏疑惑的看着鐘心:“最近沒出門吧?”
“沒有。”
鐘心答的很幹脆,沒敢說這是從話本中學的白事三哭,被她學了來。
定好了婚期,鐘心便有些焦躁。
想到成親後,要和顧子吟做那等親密的事,就覺得心跳加速,有些心慌氣短,連忙讓小喜和小福給她熬藥。
吓得侯府衆人還以為鐘心犯病了。
可她又不能說是因為想到要和顧子吟洞房心跳加速。
顧子吟一直都相信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就連長大後,他被送到護國寺時,他也是這麼想的。
皇兄不管是出于忌憚也好,還是出于愛護他的心情也罷,将年幼的他放在護國寺養育,究其根本也是因為他骨重。
他對此不屑,卻不曾有過什麼反抗。
在外人看來,如果他反抗了,那必定是對那個位置有想法。
所以當他年幼就要去護國寺生活,遠離皇宮時,他并沒有任何的不情願。
護國寺主持對他來說,也是亦兄亦父亦友。
“你當真想清楚,要和安甯郡主成婚?”
主持慈愛的看向坐在他身側的顧子吟:“這是你們兩人的八字合骨。”
桌上放着兩張紅紙,是李氏之前送來的生辰八字。
大梁朝,也隻有顧子吟骨重七兩二,就連當今聖上也才隻有七兩一,
顧子吟拿起鐘心的那一張。
“一生薄福命,平生災難事重重,清苦家,晚年涼,無人送,苦斷腸。富貴戶,早夭命,難安康。”
他目光頓在早夭兩字上,呼吸都停了一瞬,嘴唇抿緊。
“早年間舞陽侯府的人抱着她來求我護她一命,我應了。”
顧子吟擡頭看向主持,他臉上挂着悲天憫人的笑意:“雖難安康,但至少可以陪伴家人十餘年,這是侯府上下求來的。”
“之後我給她算了一卦,十六過門關…”
護國寺主持拿過顧子吟手中屬于鐘心的生辰八字:“過去了,一片坦途,不過…”
他的手指輕輕點在顧子吟的八字上:“撐不起貴不可言的命格,王侯之家,已經是她最好的命,過猶不及。”
“我沒想要貴不可言,從始至終,那個位置我都不感興趣。”
顧子吟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我不是沒有機會回到宮中,隻是我不願。”
“那子嗣呢?”
主持歎了口氣:“老衲當初算過,安甯郡主要麼跨不過十六歲坎,要麼前路茫茫,一生孤苦。”
“有我怎麼算是孤苦?”
顧子吟拿起這兩張寫着生辰八字抖了抖:“我娶她又不是為了子嗣,人活着,也不全是為了子嗣,不是您說的?”
“及時行樂。”
護國寺主持笑着搖了搖頭。
“既然你決定了,那便送出去吧。”
侯府的兵荒馬亂,鐘心的心猿意馬,一直到下定的日子。
顧子吟來送大雁了。
按理說,現在秦望舒已經成婚了,顧子吟和秦望舒在一個場合下,應該是不會觸動什麼任務。
可偏偏,在下定這麼重要的日子,系統發布了任務。
鐘心看着系統任務,再看着已經和哥哥蜜裡調油,婚後恩愛無比的秦望舒。
咬了咬牙,鄭重的接過系統頒發的綠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帽子多了不沉,虱子多了不癢。
【手裡拎着兩隻大雁的人叫做顧子吟,今日他是來下聘的。】
【他終于在心愛之人嫁給他人後,也要娶妻了。】
【今日,就是他下聘的日子。】
秦望舒坐在椅子上,充當背景闆,可萬萬沒想到,對鐘心來說這麼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也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顧子吟腳步頓了頓,看向坐在一邊的鐘心。
如果不是他能夠聽見鐘心的心裡話,恐怕也以為正對着他甜滋滋的笑的未婚妻,滿心都是喜悅呢。
【從今日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守護這她。】
【不過沒關系,雖然不能當她的愛人,但能當她的妹夫。】
【天地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身邊,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你不知道我愛你,你還要聽我喊你一聲嫂嫂。】
顧子吟和煦的笑再也挂不住,臉色有些難看,他真想掰開鐘心的腦袋看看,她到底一天天在想些什麼?
先是給他安排了一個渣男的身份。
現如今還要給他安排一個勾引妻嫂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