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裡再不情願,顧麟還是回了宮。
不過這次他心裡有底了,面對太後娘娘時,他也知道該如何應對。
宮外不少世家女子的學識都很不錯,一想到她們和舞陽世子夫人一樣,日後隻能在後宅相夫教子,埋沒了一身才學和遠見,顧麟都替她們覺得可惜。
摸了摸懷中秦望舒的回信。
顧麟準備等,等世子夫人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再和大臣們拉扯這件事。
或者等下次太後如果再提這件事,他便和朝臣商議。
反正等商讨出結果,也過去很久了。
送顧麟回宮後,顧子吟處理完政務回房,就見鐘心罕見的沒睡,在等着她。
“心兒是因為明日世子回城激動的睡不着了?”
“沒有,我在等你。”
鐘心放下手中的話本,看向顧子吟。
聞言,顧子吟微微挑了挑眉:“等為夫?”
他随意用水洗了把臉,接過鐘遞給他的布巾:“今日倒是稀奇,往日夫人早就睡了。”
鐘心聽着他話裡的委屈,有些汗顔。
誰讓顧子吟一旦抓到她沒睡,就要開展一些睡前運動,第二天腰酸背痛的,長久下去,鐘心索性早點睡。
好歹能睡個完整覺,就算第二天白天被他鬧醒,顧着早朝,他也草草結束,不會磨她太長時間。
“今天你突然問我那些話……”
鐘心頓了頓,小心的看着顧子吟:“是不是你有什麼打算?”
顧子吟不意外鐘心的猜測,他的心兒除了感情事上遲鈍了些,其他事情都很敏銳。
“心兒猜猜?”
他脫了外衣,等下人将洗腳水打過來,将腳放進熱水裡,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鐘心坐在床上,窩在他懷中:“我感覺,我猜測,我覺得……”
“你是不是想立幾個女官?”
顧子吟把玩這鐘心的頭發,輕輕嗯了一聲。
看鐘心半晌沒有說話,顧子吟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又覺得我是為了秦望舒?”
鐘心倒是沒這麼想,她隻是意外顧子吟居然真的想設立女官。
聽到顧子吟的疑惑,她想都沒想道:“為了嫂嫂怎麼了,我覺得嫂嫂值得啊。”
顧子吟再次沉默,他就說,鐘心對這種事情,一向是執着又遲鈍。
“你一點都不吃醋?”
“吃什麼醋?”鐘心擡頭看着顧子吟的下巴。
不是說女官麼?
“你覺得我會因為朝堂上有女官和你共事,所以吃醋?”
鐘心不解,上一世在現代,多少公司都男女共事,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好,好得很。
顧子吟沒說話,但鐘心感覺他好像又不高興了。
“那…女官上朝,我吃醋?”
她試探性的詢問一下,結果顧子吟臉更黑了,表情更陰沉了。
“那到底,生氣還是不生氣?”
她也茫然了,這顧子吟怎麼了,生氣也不行,不生氣也不行。
“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顧子吟不想說話了,什麼叫做秦望舒值得?
那未來如果他變心了,是不是鐘心依舊可以大度的說一句,沒關系,她值得。
雖然知道自己不能變心,但顧子吟還是心情很不好。
這是不是說明鐘心還是不喜歡他,不在乎他。
所以對他一點占有欲都沒有。
鐘心看着顧子吟去沐浴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别扭什麼。
她應該生氣麼?
可顧子吟今天這架勢,就是準備開始設立女官,所以直接借着她的口,提了秦望舒,又延展到太後娘娘奪權這件事上。
走一步,看兩步的。
女官設立起來了,顧子吟達到目的了,太後就算臨朝,以顧子吟和朝臣也能将太後壓制下去。
女官設立不起來,太後也别想再去找顧麟和他的麻煩,他們提了,是朝臣不願意,就會将矛盾轉嫁給朝臣和太後。
鐘心無論如何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至少以她的智商挑不出來。
所以……
顧子吟在不開心什麼呢?
鐘心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想到明日哥哥就要回來了,嫂嫂未來有可能入朝為官。
她就将顧子吟鬧别扭這件事抛諸腦後,扯過被子美美的睡覺。
顧子吟洗完澡冷靜過後,覺得應該将自己的事情攤開來和鐘心說。
要不然鐘心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可一回來,就見鐘心壓根沒把這當回事,兀自睡的香甜。
顧子吟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隻能默默安慰自己,沒關系,來得及,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他還有時間,讓鐘心愛上他。
翌日一早,鐘心起了個大早,就為了去迎接哥哥回城。
雖然鐘耿這次是扶棺回朝,但她也好久沒見到哥哥了。
城外,鐘耿早就到了京郊,一直在等着朝中的旨意,是這麼帶着棺材回京,還是等朝廷運來代表王爺的棺木來。
先帝已經去了,現在登基的居然不是妹婿?
居然是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