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回去吧，我給你叫車。”

“我睡了多久，教官呢？他不走嗎？”

“我先叫車給你送回去再說。”

顧淩澈攙着曹宇航下了樓，将他送上出租車後回到了包廂。

看着眼前睡的安穩，安安靜靜的江晏，顧淩澈内心有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目光在空蕩的房間裡遊離，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牆面。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纏繞，無法解脫。

他坐到江晏旁邊，将這幾天憋在心裡的東西一一說出。

“教官，其實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我喜歡的類型。雖然你确實對我很兇，很嚴厲，但我就是有點愛上你了，隻是沒想到，先開口的那個人是你。”

顧淩澈耐心地将這幾天的心裡話娓娓道出，隻是他不知道這個熟睡的男人把他錯當成了白月光。

又坐了一會兒，顧淩澈覺得有點太晚了，他把江晏叫醒送他回家。江晏沒有曹宇航睡那麼死，被顧淩澈拍拍背大聲叫了幾下就醒了。顧淩澈有些不好意思提剛剛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江晏腦子裡還記得剛發生的事嗎，總之顧淩澈現在有點燥熱。

顧淩澈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他給徐芊千發消息“不用來啦，我馬上自己回去了。

“小夥子去哪？”

顧淩澈用手肘頂了頂江晏，江晏迷迷糊糊地說：“呃…那個…銀河灣6号門。”

司機很快就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顧淩澈不放心他一個人上樓，便帶着他一起走進小區。這個小區距離學校就兩個街區的距離。

“往哪走？”

“呃我看看啊，這邊…不對，那邊！”江晏真的有點喝多了，他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了。

經過十幾分鐘在小區的繞來繞去，顧淩澈終于把江晏送回家了。

“滴”江晏刷了下指紋就開門了，家裡的裝修風格很清新，這恰好也是顧淩澈喜歡的風格。他尋找了一下江晏的卧室，然後艱難地拖着這個接近大塊頭，好不容易把他拉到床上。顧淩澈差點累死。

“口區”江晏吐了，顧淩澈傻了。

他第一次處理一個酒鬼的嘔吐現場。這個氣味讓他很不好受，他立馬跑去打開窗戶，緊皺眉頭看向地闆的一攤嘔吐物。

顧淩澈覺得此時離去也太不近人情了，他找來拖把和抹布，好一頓收拾，地面才恢複整潔，但房間的異味還在。江晏的襯衫上也殘留着一些污漬，顧淩澈小心翼翼的解開紐扣。把髒衣服扔進水池，搓洗了一下。

窗外夜色如墨，顧淩澈站在卧室前，目光空洞地看着床上那個人。

初見的不對付，中期的重新審視這個人，最後的莫名的愛意。

這是他們的故事嗎？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愛嗎？

這一定是愛吧。

——

吐出來之後，江晏有點恢複意識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四周的家居擺設，内心疑惑自己為什麼到家了。他往自己的身下看去，草，自己的衣服去哪兒了？

顧淩澈此時剛好哼着小曲回到房間，他看到江晏醒了也有點意外。

“你怎麼在我家？？？”江晏滿臉疑問。

“教官你不記得了嗎？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的，你剛還吐了一地，我給你全收拾好了。”顧淩澈有些許失望，他以為江晏醒來會和他再告白一次。

“所以你就把我衣服也扒了？”

顧淩澈有些臉紅，“衣服上全是污漬，我還幫你洗幹淨了。”江晏冷冰的話語讓顧淩澈根本感覺不到在ktv的甜膩。

“我什麼時候讓你…”江晏話說一半，腦海中突然浮現剛剛在ktv自己緊緊擁抱一個男人的記憶。

那個男的不是别人，不是他的白月光，而是。

顧！淩！澈！

他如遭雷擊，完全無法相信發生的一切，那種震驚之情在他的臉上表露無遺。

“教官？”

“顧淩澈，你聽我說……”但是這該怎麼解釋呢？江晏有些頭疼。老實講，顧淩澈确實也滿足他對另一半的追求，但他忘不了沈清川，隻能說顧淩澈可以暫時做一個接近沈清川的替代品……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思緒萬千，那些未說完的話和沒做完的事都在心頭纏繞，令人不勝惆怅。兩人面面相觑，都想開口說下一句，但先開口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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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