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用這個詞形容江晏和顧淩澈的假期,都不例外。
兩個人都剛失戀,都親手結束了自己和前任的故事。
但生活得繼續啊!
國慶最後一天,江晏開車回軍校了。汽車自動播放着電台,“今年第十五号台風‘無翼’,已于今天上午7:30分前後在上海浦東沿海登陸。據氣象局預測,台風‘無翼’在登陸後繼續向西偏北方向移動,将于明日一早登陸我市中南部地區。”
“靠,這鬼天氣,怪不得氣溫降這麼快。”江晏暗罵了一句。
開車路上,江晏明顯能感覺到阻力。但天氣在惡劣,他也要回軍校報道。隻是一路上他都有些心顫,不知是藥物的副作用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顧銘濯那小子。
他們是和平分手,為何江晏總覺得自己虧欠了什麼似的,明明犯錯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江晏在停車場遇到宋哲了,他上前打了個招呼。“喲,老宋,挺巧啊。”
“巧啥巧,再晚兩分鐘就遲到了。”宋哲啪一下關上後備箱,拿出一箱雞蛋給江晏。“諾,老家母雞生的,給你弄了一箱。”
江晏接過雞蛋,“還是老宋你對我好啊。”
“少來。”宋哲轉身對着後視鏡整理了一下儀表。
二人結伴上了教官的辦公樓,去見總教官。
“報告!”
“進。”
江晏跟在宋哲後面進了總教官辦公室。總教官正在翻找資料。
“我和江晏來報道。”
“嗯。”
“十月份有什麼新安排嗎?”宋哲問道。
“手頭上的兵教好了,然後這個月帶他們去一次野外生存,準備月底的考核。”總教官還在找着資料。
“是!”二人齊聲。
“沒啥事就先走吧,明天正式恢複訓練。”總教官說完,宋哲和江晏就準備走了。
“哦,對了,江晏留一下。”
江晏一愣。轉過身來,“隊長,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昨天晚上你們連那個,叫啥來着?顧銘濯,來辦退學。”
“什麼?”江晏緊皺眉頭。
“你不知道嗎?他和我說你同意了。”
“呃,我想起來了。”
“哦,你來幫我找找,那個他當時入學的檔案袋去哪兒了?我咋找不到了。”
“好的。”
江晏仔細翻找了辦公室所有櫃子,最後在沙發那的茶幾上找到了,“隊長,是這個吧。”
“沒錯沒錯,還是年輕人眼神好使啊。”總教官喝了口水,潤了潤嗓。
他翻閱了一下顧銘濯的檔案袋,“這小子中考成績不咋,高考成績倒是不錯,當時好像還是通過熟人介紹順利進來的。進來後,各項成績也不錯。喲,這個射擊我看着蠻不錯的嘛。”總教官說完擡頭看了眼江晏。江晏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見隊長杯裡水不多了,去幫他倒點水。
“謝謝小江。”總教官邊說邊打開了電腦,看了眼顧銘濯這一個月的訓練分數。他手指一邊滑着鼠标,一邊微微點頭,“嗯,很不錯。”
又喝了口水,“哎,這麼好的人才,就因為家裡有事就退學了,可惜啊。”總教官又盯着江晏看。
“小江,你知道什麼隐情嗎?”
江晏臉色有點慌,他很努力地掩蓋着慌張。“沒有,他好像國慶前就說準備回家來着。”這個謊江晏撒得臉不紅心不跳,但必須撒。
“是嘛?那我給他蓋章了,這下你們連又少個人才。可惜可惜。”
江晏雙手接過蓋過章的退學申請書。上面顧銘濯的電子照笑的很開朗,江晏隐隐約約有些失落。
“隊長,那我先走了。”
“嗯。”
江晏關上門的那一刻,總教官給一個老熟人打去了電話—王權順,也就是江晏的師父。
——
顧淩澈站在宿舍的窗前,外面的天空異常清澈,陽光明媚得有些不真實。然而,在這甯靜的表象之下,天邊的雲彩正悄悄地聚集,形成了一片片厚重的雲團,預示着一場風暴的來臨。陽光雖然依舊燦爛,但風中已經夾雜着一絲涼意。
顧淩澈昨晚就覺得不想再在這個宿舍待下去了,他決定主動辦理退宿申請,去外面租房子住。這并不是因為畏懼,而是他不想再活在那些無謂的流言蜚語中。他相信“眼不見心不煩”,他需要一個新的環境,一個新的開始。
他一早就在忙着辦理手續,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件打包。每一件物品都承載着他的回憶,但現在,他需要放下這些回憶,向前看。顧淩澈的動作堅定而有力,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辦理退宿的過程比想象中要順利。宿舍管理員雖然對顧淩澈的決定感到意外,但還是尊重了他的選擇。顧淩澈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宿舍大樓。他回頭望了望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心中有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釋然。
他昨晚就聯系到了一個離學校不遠的公寓,聯系房主之後,價格很合适,環境也不錯,顧淩澈也是爽快人。他們晚上就談好了價錢,今天就直接上門。
這公寓環境清幽,陽光充足。公寓的牆壁是溫暖的米色,窗戶寬敞,可以看到遠處的山景。顧淩澈站在新家的窗前,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着自由和希望的味道,盡管遠處的天際線已經被烏雲覆蓋。
他開始布置新家,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畫,都是他精心挑選的。他在這裡創造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一個可以讓他放松和思考的地方,即使外面即将有風暴來襲。
搬入新家的第一天晚上,顧淩澈邀請了徐芊千和溫憶渃來家裡做客。他們一起做飯,一起聊天,笑聲和溫馨充滿了整個房間。顧淩澈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和快樂。
“顧淩澈,你這新家不錯啊!搞得我都想搬出來住了。”徐芊千在諾大的客廳逛着,還看了眼牆壁上挂着的顧淩澈自己的畫作。
顧淩澈笑笑,“你要來我随時歡迎。”
徐芊千走到溫憶渃身旁,在她耳邊低語着什麼,随即兩人開懷大笑。
顧淩澈在廚房切着口蘑,聽到她倆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動跟着傻笑。
“你們吃蒜嗎?”顧淩澈在廚房澈扯着嗓子大喊。
“吃!”不甘示弱的回喊。
“徐芊千!幫我洗下生肉!”
“來了來了,還要讓本大小姐親自動手。”溫憶渃跟在徐芊千身後進了廚房。
廚房其實蠻小的,容納不了這麼多人同時在内。但他們也不嫌擠,這樣的氛圍很好,很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