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日的腳步越來越近，校園裡的節日氣氛也愈加濃厚。學校斥巨資買了棵巨型聖誕樹，學生将其裝飾得五彩缤紛，彩燈和禮盒點綴其中。

顧淩澈和江晏的生活也因為“小水波”的加入而變得更加溫馨和忙碌。閑暇時兩人就會讨論演出的細節，從選曲到舞台設計，顧淩澈都有自己不錯的想法。

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個周末，顧淩澈家的客廳裡正彌漫着咖啡的香氣，江晏的吉他聲和小貓“小水波”的呼噜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溫馨的畫面。

顧淩澈清唱着他選的歌，在廚房切着哈密瓜。

關于選曲，兩人讨論了好一會兒。這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主要還是看你會彈些啥，隻要不是太難的歌我都可以學唱。”顧淩澈搜了一堆歌，任江晏挑選。

江晏滑着那一長串歌單，“都是老情歌啊。”

“嗯哼，我覺得《告白氣球》就很不錯啊。”

“太大衆了吧？我想嘗試點有力量感的。”

“《王妃》。”

“倒也不必這麼狂野。”江晏繼續下滑頁面，留在了那個最下面粗字體的《Santa Tell Me》。

“你想唱聖誕歌？”江晏指着顧淩澈手機上的《Santa Tell Me》，問道。

“很好聽啊。”顧淩澈聳聳肩。

“我也覺得這個不錯，就是音太高了。”

“你彈個适合我的調調就好了。”

二人一緻同意這個選曲，很有聖誕氛圍，旋律也非常優美。

回到今晚，江晏正搜索音譜，顧淩澈則拆着快遞。

“快看！”顧淩澈高興地舉着兩個聖誕帽露出等待贊許的表情。

江晏擡頭，兩頂小巧精緻的聖誕帽，一頂上面繡着金色的鈴铛，一頂繡着雪白的雪花。江晏在此之前是從來不過洋節的，遇到顧淩澈之後，尤其是此刻拿出兩頂聖誕帽時，他第一次感覺到聖誕歡樂的氛圍。

顧淩澈将繡着鈴铛的戴到自己頭上，然後微笑着走向滋着大牙樂的江晏，遞給他另一個。

江晏接過帽子，迫不及待戴在自己頭上。拉着顧淩澈去鏡子前顯擺一番。

顧淩澈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滿意，悄悄瞥了眼江晏，觀察他的反應。

江晏竟然在撅嘴！

還怪可愛的！

顧淩澈不由得笑出了聲。

“咋了啊？”江晏的臉“唰”一下紅了一大片。

“很可愛，意外的和你很适配。”顧淩澈掏出手機，“看鏡頭，3，2，1。”顧淩澈右手舉着手機，左手比耶，按下快門。

“讓我看看我什麼樣。”江晏伸手想要手機。

“不給，我要在聖誕那天發。”顧淩澈嬉笑着把手機塞回口袋。

也算是二人練習中途的休閑娛樂，片刻後，江晏又坐回沙發上，手指跟着琴譜在吉他弦上跳躍，旋律在客廳中回蕩。顧淩澈的嗓音伴随着旋律，溫柔而動聽，上帝真是給了他一副好嗓子。

“小水波”跳下沙發，好奇地看着他們，它的小耳朵輕輕地抖動着，仿佛在欣賞這美妙的音樂。

轉眼來到平安夜，也正是學校舉辦聖誕晚會的那一晚。平安夜的鐘聲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回蕩，聖誕樹也亮起了彩燈，閃爍着溫暖的光芒。

顧淩澈整理着自己精挑細選的紅色棒球服，他輕輕戴上聖誕帽，帽子上的小球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擺動。扭頭看向江晏，他抖腿的幅度還蠻大。

“江晏，你很緊張嗎？”

江教官訓練新兵時可從來不會緊張到抖腿，但他現在是學生江晏…

“很明顯嗎？”江晏還是抖着腿。

“我都能感覺地闆在震……”

江晏長呼一口氣，又舉起吉他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顧淩澈微微踮起腳尖，給江晏調整下帽子的角度，确保它完美地坐在江晏腦袋上。

“特别帥。”顧淩澈像在審視自己的“傑作”。

“我嗎？”

“不，我男友。”

“那不就是我嗎？”

顧淩澈笑而不語。

牽手走進禮堂，裡面燈火通明，舞台上燈光閃爍，為即将到來的聖誕晚會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顧淩澈剛進禮堂就看到身穿深藍色禮服的徐芊千，“芊千！”顧淩澈向她招招手。

徐芊千回過頭，“顧淩澈！”

“哇塞，你今天美的有點爆炸了！”

徐芊千喜笑顔開，“真的嗎？”然後看到了緊跟在顧淩澈身後那個把“緊張”二字寫在臉上的大冰塊。

“哈咯，江教官。”

江晏一怔，更緊張了。“别……别這麼叫了，就叫江晏吧。”這個一米九的大高個還是躲在顧淩澈身後，眼神飄忽。

“我給你們留位置，你們去後台準備吧。”

顧淩澈點點頭，和徐芊千告别了。

顧淩澈站在後台還是很激動的，和對象一起表演，聽上去就很贊啊。江晏倚靠在桌角，努力調整情緒，這表演不光是為了自己，他要讓顧淩澈同樣在舞台上發光發熱。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我是今天聖誕晚會的主持人吳彤。又是一年冬，再次迎來聖誕節，相信各位的心情和我一樣都是無比激動。今晚，不僅有漫天飛舞的雪花，還有那個陪在你身邊愛你的人，讓我們享受今晚，再次提前預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台下一片掌聲。

“下面就來到我們精彩的表演階段，掌聲歡迎器樂班的各個節目。有請第一位，陸小曼。”

再次一片掌聲。

此時的後台，江晏輕輕地調整吉他的音調，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專注，他調整的差不多了。顧淩澈則在輕輕地哼唱着即将演唱的歌曲，手指快速地彈着自己的褲腿，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沒錯，現在換他緊張了。

不知過了多少個節目，反正顧淩澈的心跳自從第一個開始就沒平穩過。

“下面有請，江晏和顧淩澈！”

一片掌聲，其中最熱烈的來自徐芊千。

兩人都戴着聖誕帽，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底下有些眼尖的人看出他們的不一般，和周圍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