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江晏挂斷了電話。
“澈澈,他讓你到時候回個電話。欸,你們是好兄弟嗎,他聽上去怪關心你的。”
“豈止是好兄弟,那是我對象。”酒精的加持就是能讓人不經大腦說一些很直接了當的話,顧淩澈當然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啊?你對象?”
“嗯嗯。”顧淩澈哼唧一聲。
“思琪,來一下,給弟弟的解酒湯你來拿一下。”思琪他媽在廚房喊道。
“我來了。田思琪把顧淩澈手機塞在他懷裡就去廚房了。”
“咕噜咕噜”給顧淩澈喂下去一點後,顧淩澈果然清醒了不少。田思琪拉他去了閣樓,給你男朋友回個電話。
“他給我打電話了?好的,我來回一下。”顧淩澈解鎖手機。“等一下!”顧淩澈坐在榻榻米上擡頭看向思琪,“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你剛剛喝醉了自己說的。”田思琪表現得很鎮定,沒有過多的震驚。“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我對你們這個群體也沒有偏見。”田思琪又補充道。
顧淩澈算是心中的石頭落下了一半,吐了口氣,給江晏回去電話。“喂?晏哥。”
“小澈你醒啦?”
“嗯,有一點醉而已。”
“我媽媽問你什麼時候來吖?”
“我收拾收拾就能去找你了,打個車去你那大概40分鐘能到吧。”
“好,那到時候見。”
“嗯嗯,拜拜。”
“你要走了嗎?”田思琪問道。
顧淩澈點點頭。
“對了,加我個微信吧。”
“好。”顧淩澈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
告别姐姐,親戚,父母,幹媽後,顧淩澈一個人先走了。何文和老顧叮囑他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走時,何文還特地給顧淩澈塞了一箱牛奶和一箱龍眼,還有一個厚厚的紅包。“帶給江晏。”
顧淩澈欣喜接過。
“到了江晏家記得給我們發個微信,讓我放心啊!”何文囑咐道。
“知道了,我會的。你回屋吧,外面冷。”
顧淩澈告别父母,帶着滿滿的愛和祝福,打車前往江晏家。車窗外,金陵的街道兩旁張燈結彩,充滿節日氣氛。顧淩澈想到一會兒是新年第一次和男友相聚,嘴角就不自覺露出微笑。
一下車,他就看到江晏站在小道口迎接他。
“新年快樂!”江晏一路飛跑過去,緊緊抱住顧淩澈。
顧淩澈依偎在江晏寬敞溫暖的懷裡。“新年快樂,好想你啊。”
江晏左手幫顧淩澈提着兩大箱禮品,右手牽着顧淩澈,一起走進回家。葉佩娴早已在備好了下午茶,看到顧淩澈回來,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小澈來啦,快坐下,吃點東西。”
顧淩澈坐在桌前,看向滿滿一桌的茶點。熱氣騰騰的湯圓,香脆的炸春卷,還有江晏特地烤好的烤羊肉,還在滋滋冒着油光。顧淩澈夾起一快春卷,輕輕咬了一口,金黃的表皮應聲酥脆碎在口中。口腔彌漫餡料和脆皮的焦香。他贊不絕口。“阿姨,您做的這春卷太香了。”
葉佩娴笑笑:“喜歡就多吃一點,不夠冰箱裡還有呢。”
吃完後,顧淩澈回了江晏房裡休息。體内的酒精尚未完全代謝完,還是有些嗜睡,他躺在江晏床上不想動彈。
“對了,我媽給你的壓歲錢。”顧淩澈指向江晏整理的他的波司登羽絨服的左口袋。
“我不要,退給阿姨,我都24了,太不像話了。”江晏把顧淩澈的衣服挂起來,完全沒有去動口袋裡的東西的念頭。
“你還是收着吧,我不也收了你媽的嗎?”
江晏沒吭聲。
不一會兒,顧淩澈就睡去了,還伴着小聲的呼噜聲。
——
同一時刻,相隔4000多公裡的新加坡。
鄭翊軒還是一人在外頭買醉,他到了這之後,酒越喝越多,越來越适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容易醉倒的鄭翊軒了。
這是新加坡新開的一家專門提供給華人的清吧。鄭翊軒喝着悶酒,這裡的學習環境他還是沒有完全适應,也一直沒找到自己的前進方向。他有時真就懷疑自己心還留在S大。
“軒哥。”
鄭翊軒擡起有些昏沉的頭,“你來幹什麼?又跟蹤我有意思嗎?”
那人說道:“我沒惡意,隻是有個人認識你。他或許能幫你聯系到你一直想聯系的那個人。”那人說完後,轉身走了出去,而身後跟着的另一名男人走到鄭翊軒的視線内。
鄭翊軒給他點了杯莫吉托,“你找我?”
男人清清嗓子,抿了一口莫吉托。“也不算吧,應該說你我是互利互赢的關系,我能幫你,你也能幫我。”
這是今晚鄭翊軒第一次直視他對面男人的眼睛。
這一看他便覺得毛骨悚然,絲毫不誇張。
男人的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似乎藏着無盡的善意。整個人都透着“人畜無害”的氣息。然而對視的一刹那,他的狠意卻讓鄭翊軒心生寒意。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像無盡的深淵。初看之下,好似隻是平靜如水。但仔細一瞧,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湧動。那雙眼分明就是埋藏無數的算計與狠辣,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兇狠,而是一種深藏不露的冷酷。
“聽聽我的計劃,你無非是想讓顧淩澈回到你身旁,可奈何你的護照身份證都被你爸鎖了起來,不在X大讀完你不可能恢複自由身。但我是自由的,隻要我們合作,你終究會得到你想要的。”
鄭翊軒隻能感受到被毒蛇纏繞的窒息感,“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他告訴你的嗎?”
眼前陰狠的男人沒有回答他,隻是拿出一張舊相片。
“你認識他就好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