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眼中閃過得意。“很簡單，你和顧淩澈分手，回到我身邊。隻要你答應，這些檔案我永遠不會曝光。”

江晏猙獰着表情，内心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厭惡。他不可能接受沈清川的要求。“你瘋了嗎？我不會和顧淩澈分手的，你想都别想。”

相反，沈清川氣定神閑。“江晏，你别逼我動手，這些檔案一旦曝光。不光是你，顧淩澈也會受影響。現在信息發展這麼快，輿論壓力足以毀掉他。你忍心看到他因為你的事受牽連嗎？”

沈清川清晰地看到江晏的喉結上下一動。

“江晏，我勸你别太逞強了。要是顧淩澈的學業真因為你被毀了，我想他可能見都不想見到你吧。何況，我這還有張底牌呢。”

江晏怒視眼前這個早已今非昔比的前男友。

沈清川拿出文件夾裡的最後一頁。

“你應該沒見過這個吧？說來你的上級真是太寵着你了，這種舉報硬是給你攔下了。”沈清川晃晃手裡的舉報信。

江晏一眼看到了落款是個熟悉的姓名——顧銘濯。

“調查你很簡單的。而且現在将這個内容重新發布在網上，那時候不光是你永遠和軍校無緣，你的上級也會受牽連，尤其是你最愛的師父。”沈清川說完冷笑片刻，然後重重把舉報信拍在桌上。

江晏隻覺得心跳得好快，雙手顫抖且使不上力，就連簡單的把手放在桌子上都顯得困難。“沈清川！别太過分了，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當年是你一個人不告而别，留我一個人傷心難過。現在我終于走了出來，你又要來打攪我的幸福，我欠你什麼了？”因為巨大的打擊，江晏每說一個字都覺得身軀在無形中疼痛着，把這一長段壓抑在内心的怒火噴洩而出已經是他此刻的極限了。

“當年是當年，現在我後悔了，我就要你。”

江晏坐在椅子上，矛盾和掙紮已經充斥他的内心。前男友的威脅好似一把利刃，懸在他的頭頂。自己受點傷真沒什麼，可他的頭頂還有顧淩澈和師父，這讓他無法忽視。

他不敢用顧淩澈的前途和師父的下半輩子做擔保，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了。要想不讓顧淩澈和師父受牽連，隻能暫時屈服于沈清川的威脅。江晏冷冷說道：“你赢了。我答應你，但你必須保證不會牽扯到顧淩澈和我師父。”

沈清川得意一笑，随即平靜說道：“我就知道，江晏哥您還是和當年一樣，永遠會為我心軟。我保證，隻要你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不會傷害他們。”

當然，江晏不可能這麼容易示弱。這一切隻是暫時的，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就是得以後慢慢和顧淩澈解釋了，希望他能理解自己吧......

事已至此，沈清川打響響指。“服務員，起菜吧。”

一道道精美冒着熱氣的菜肴端上餐桌，沈清川開心地夾給江晏一個大雞腿。“吃吧，江晏哥。我們定情那次你餓得一下子吃了三個雞腿呢。”

江晏面無表情地看着碗裡的雞腿。

“我們還像之前那樣好嗎？”沈清川右手舉着叉子，側着腦袋問道。

物是人非，眼前的沈清川容貌并沒有太多變化，但他的靈魂已經變得陌生，舊日的回憶被現實的殘酷擊碎得分崩離析。

江晏閉上眼睛，他隻記得那時的沈清川是多麼純真，多麼熱情。現如今，他竟用卑劣的手段企圖和自己複合。黑心和自私早已剝奪了之前那個沈清川的軀殼。

“這是不可能的了。”

“可我是你的白月光啊，就像一開始那樣，重新開始。我還做你的白月光，不好嗎？”

江晏輕笑一聲。“沒錯，你确實是我的白月光，但我喜歡的那個沈清川已經不見了，他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根本搭不上白月光的邊。我們早就結束了，用這種手段把我留在你身邊，痛苦的不光是我，還有你自己。我隻喜歡過最初的白月光沈清川，你現在，隻不過是強行給自己披上這個頭銜罷了。别自欺欺人了。”

江晏一晚上都在和沈清川唇槍舌戰，不免感到口幹舌燥，拿起身前的冰美式蹙眉一飲而盡。

他大喘着氣，卻絲毫沒覺得有所緩解，反而腦袋有些昏沉。

很快，江晏感覺整個人飄飄然，快跌倒的一瞬，他強行用左手撐住桌子，以免跌落。“你......你往水裡面，放了什麼？”

然後就是徹底的無力感，江晏趴倒在桌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看到模糊中喝着咖啡狂妄地笑着的沈清川。

顧淩澈，救救我......

——

夜半三更，江晏正躺在沈清川的别墅裡。

而沈清川，在偌大的客廳和一個人打電話，言語激烈。

“告訴我為什麼迫切地讓江晏回到你身邊，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你不說的話，我不會和你做下一步合作的。”

沈清川扶着額頭，在客廳踱步。“因為我家國外的産業鍊需要一些軍事力量，和江晏重新在一起，可以取得他在這方面的優勢。”

“你怎麼這麼歹毒！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我不會做傷害别人的事，尤其是和顧淩澈有關的。你通過這種方式滿足你自己的家業，被别人知道的話你就會毀了江教官你知道嗎？那樣顧淩澈也不會好過的。”

“你裝什麼聖母？憑什麼毀約？你難道不想和顧淩澈重新在一起，不想你爸的公司做大做強嗎？”

“我做不到傷害别人的事，如果得靠出賣自己的良心，才能讓心上人回到我身邊。那我甯可不要！”

“這是你自己說的，鄭翊軒！你可别後悔。”

沈清川把手機“唰”一下摔了出去，回到卧室，看着江晏熟睡的側顔，他輕輕摸過他的臉頰。“看吧，你還是會敗在我手上，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身旁是不斷顯示“小澈”的來電的手機，沈清川蔑視屏幕上亮着的顧淩澈的照片。不懷好意地拿起手機，嘗試了下江晏的生日，錯的。沈清川起身去書房查找他調查的顧淩澈的背景。

輸入“050220”，果然開了。“嗐，江晏哥，你還真是個癡情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