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上月在半夜醒來,看到了房裡有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人戴着黑袍上的帽子,站在微弱燭火光芒的前面,而她看到時,正好燭火光在黑衣人的身後,将他的臉擋住在黑夜裡。
“是你?”
“看來你沒死?”
“你要幹什麼?”
“傳個話給你。”
“……”
“我怕你不好好完成任務,想要退縮?”
“……”
霓上月忍着疼痛,雖然活着,還是很痛。她記得自己暈倒之前想過什麼,要潇潇灑灑的活着。
為了自己。
“你娘已經中了毒,要是你不完成任務,就休想再見到她。”
“你把我娘怎麼了?!!”
“她不會死得那麼快,隻要你完成任務,解藥自然就會給她。”
“我娘是榮國的高手,她的武功很好!她不可能中毒的!”
“再高的高手也怕毒藥。”
“我娘到底去做什麼任務了?”
“我再說一遍,不該問的别問。”
“你們是不是用我威脅了她?”
“還用說嗎?從她生下你的時候,就已經露出了軟肋。這是暗探的忌諱,她已經犯了重罪!”
“!”
“好好記住我的話。”
黑衣人離開了,霓上月看着他走出房門!
竟然能在幽決的王殿裡來去自如?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真的有一個寫話本的人,在掌控這裡呢?這裡的一切全憑那個人的腦子。
她虛弱的倒在床上,“娘……”
這裡沒有什麼話本,就算有,她也還是故事裡的人。一旦發生,就是她的人生。
她的每一步,都要好好走。
夜裡睡不着,她慢慢下床,想要倒水喝。
霓上月坐在桌上,倒了水壺裡的水,“怎麼是紅色的?”
司久紹言剛好從外面走進來,“這是幽決的茶。”
“是你?”
霓上月看到了司久紹言,急忙站起來,還是怕他的。因為他的眼神,真的像會随時殺人。
司久紹言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
“我,”
“怕我?”
“……”
霓上月是感到疑惑,也是怕,她不知道司久紹言要幹什麼?還有,那日在野馬坡,遭遇了那麼多的弓箭和殺手,他就那麼順利帶着人安全回來?
可能是有兵趕到,或是身邊帶着的兵打勝了。但是現在呢?那個黑衣人剛走,司久紹言就來了。
他能不知道嗎?就算是前後腳,也絕不可能不察覺。周圍無人阻攔黑衣人,那麼一定是在宮内有人串通。
那人還是個主子,不是王子,就是王後,或是王妃?幽決王出征了,隻剩這些人能懷疑。
出賣自己的國?誰會賣自己的國?王子?!如果是王子,是為了什麼?
霓上月想着的時候,司久紹言走近了她,盯着她的臉細看。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在想什麼?”
“要殺要剮,你動手吧!”
“我殺你?”
“你不是懷疑我是榮國暗探嗎?!”
“是。”
“那你殺吧!”
霓上月猜測得沒錯的話,如果司久紹言與楚丘的哥哥有勾結,那他一定知道自己是暗探!
所以,在馬車裡時就是在試探她?!
如果司久紹言真的知道一切,那麼他一定知道,自己就是來魅惑王子,周旋在他們之間。
他為了王位?可是出賣自己的國,國滅的話,王位也不保了。
他看起來沒有那麼蠢?
是想……設計讓楚一鳴信任他,然後深入瓦解大榮國在幽決的所有暗探!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霓上月覺得他的心機深沉,不好對付。
司久紹言腳步逼近,伸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抵近她,“真想死嗎?”
“!”
“你差點就死了,是巫人救了你。”
“巫人?”
“幽決的太醫。”
“所以呢?”
“我不會殺你。我要求你一件事,接近司久晴,做我的人。”
“什,什麼?”
“否則,我随時可以殺了你!”
“你要我接近司久晴?要我做你的……人?”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随時來殺你!”
“!”
司久紹言放開了她,腳步退開了,看着她害怕失魂的樣子,冷嘲道:“不過如此。”
“你認!”
霓上月想問他,認識楚一鳴嗎?!可這個問題很蠢,會暴露她的。
她現在不得不做暗探,不得不完成任務,因為娘被他們控制了。
她在想,如果不是娘被控制,可能被控制的就是自己。可能那毒藥,就是為自己準備的?
暗探的命就是如此,娘……還說再等幾年就帶她離開呢。
“沒什麼。”霓上月趕緊閉嘴,隻想靜一靜。
司久紹言拿起桌上的茶杯,遞到霓上月的眼前,示意她拿着。
霓上月猶豫,可是不想惹到他,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