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霓上月跟着她一起跑，竟然看到了一個地洞？師姐已經掀開茅草，跳了進去，“小妹，下來！”

“哦？”

霓上月想跳下去，可是傷口好疼，隻能慢慢爬下去。

“記得蓋上草啊！不要露餡！”

“哦。”

霓上月蓋上洞口的草之後，走在師姐的後面，“師姐，這裡怎麼有個洞啊？是你們挖的嗎？”

“早就挖了。誰挖的不知道，反正能用！”

“這是去哪裡啊？”

“城外。”

“城外？”

霓上月忍着傷口的疼，要是有口桂花糖就好了，她竟然在想念那個味道……

“你找楚一鳴直接對峙？你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我給他定住不就好了嗎？”

“那你怎麼近他身呢？”

“呃，沒想過。我就想問問我娘在哪裡！”

“說來奇怪，他好像不會武功？不過，他有點怪？”

“怪？師姐，你怎麼知道他是楚一鳴？”

“廢話？我能不認識他？”

“他哪裡怪啊？”

“好像有點太愛幹淨了！”

“呃，師姐！他要是真不會武功，我們把他抓住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聽他的？！”

“你不知道，作為暗探都是有把柄的。我從小就被晉王收養，帶到這裡來，已經沒有退路了，楚一鳴就是我的主人！”

“那楚丘呢？他才是……”

“楚丘就是個幌子。”

“啊？幌子？”

“晉王死了之後，隻有楚一鳴還能夠控制大家。隻要他傳回一句話，暗探們在榮國的家人都有可能死！”

“可是隔得這麼遠，那邊怎麼知道這邊的事？我們抓住楚一鳴，逼他說出暗探家人的事！”

“我們可以為了榮國犧牲！月兒，你從小在幽決長大，根本就不懂我們的仇恨！就是因為戰争，我的家人都死了！願意做暗探的人，都是對幽決有絕對的恨意！就算是晉王把大家的家人都殺了，我們也要留在這裡！滅掉幽決國！”

“……師姐，”

霓上月從未聽師姐說過這種話，可是……做暗探的都是對幽決有恨意的，但她沒有啊。

好怪，好怪的感覺。

她不知道說什麼。

跟着師姐一路出城，然後上山……

她還在想着師姐的話，有的暗探為了家人，有的暗探為了報仇，但是在他們的心裡對幽決都有恨意！因為榮國的世代都被幽決所擾，永遠都有戰争。

幽決不滅，戰争不會停。

她有點不懂，還有什麼比家人重要？那些沒有家人的人，甘願為榮國賣命，可以想通。可是明明還有家人，還是恨幽決？還是要拼了命做暗探？

她根本就不懂，什麼世代的仇辱，什麼亡國之危？什麼戰争，什麼暗探？

她到底在幹嘛？

山洞到了，師姐停下，“你真的想好了嗎？到時候……我可能會對你出手。”

“為什麼？！！師姐？！！”霓上月震驚了，問。

“他是我的主人。”師姐握緊了手裡的劍。

她看着霓上月，“你是我師父的女兒。你快走吧，我就不該帶你回來，你可以走得遠遠的！去别國！永遠不要管這裡的事！”

“可是我娘在……”

“小妹！我是為了滅幽決！他們是我的仇人！楚一鳴能夠帶我報仇！我必須聽他的。”

“……師姐，對不起。”

霓上月走近師姐，見她疑惑時，伸手定住了她的穴位。

“你幹什麼！我會解穴！”

“那你解得快嗎？”

“你？！”

霓上月繞到她的身後，用腰帶綁住了她的手，打了很緊的死結。

“小妹！你！他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萬一是我看走眼了，那你該怎麼辦？！我來救你，是想讓你不要管你娘，因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可你帶我上山了。”

“我後悔了！我本來想帶你回來，見到楚一鳴之後，就跟他一起逼迫你繼續做暗探！你還不懂嗎？我不會背叛他！”

“師姐，你為了報仇，被别人控制。誰也别想控制我，除非把我逼到死路！”

霓上月往洞裡走，這時楚一鳴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黑袍披在身後，露出了臉，束發及腰，氣質完全就是翩翩君子。

文質彬彬的相貌，腳步輕慢地走向了霓上月。他停下來看着她，“沒有人幫你，你現在就是死路！隻有我，能夠讓你看到你娘。”

霓上月想要直接點他穴位，可是聽到身後的師姐崩裂開繩子的聲音。

娘教的武功……師姐一直都是最厲害的。

師姐把劍抵在霓上月的脖子上，“小妹，我給過你機會。”

霓上月轉頭看着她，疑惑不解，“你來救我的時候，到底是為了帶我走？還是為了帶我上山？”

“……”師姐捏緊了劍，“你最好不要反抗！主人的命令，沒人敢不聽！”

霓上月猶豫，看向了楚一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主人不是楚丘嗎？”

除非她在夢裡，不然這些她實在想不通。

一切的發生，都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