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後,景明呼吸都是抖的,許久沒有緩過來。
大腦缺氧,看什麼都暈乎乎的,他整個人軟倒在百蒼懷裡。
田裡養的果子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從來沒有這樣紅過。
少年溫馴,眼尾微紅,整張臉因這吻變得通紅,看不出先前不自然的蒼白。
“你丫……咳咳咳,做什麼?!”
緩過來後,景明咬牙道,卻沒想到話到一半被口水嗆到了。
但氣勢上不能輸,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把話說完。
百蒼垂眸,輕聲道:“我的回答。”
景明覺得現在不是氣不氣憤的事,該恨鐵不成鋼了。
不就親一下嗎?
或許,剛才的吻是百蒼這輩子最強硬,哦不,還有他自己往魔淵跑。
在他看過去時,百蒼偏過頭:“抱歉。”
景明戳了戳他的臉。
剛擡手時百蒼閉了眼,向後躲的趨勢停了,硬生生定在原處。
似乎,打他一頓出氣也是好的。
景明起身跟他對視:“怎麼這麼慫?連跟我說清楚都不敢?什麼時候開始的?”
百蒼剛要别開臉就被景明捧住。
少年的手還有些冷,于是他擡手覆在他手背。
“很早,一直在等你化形。”
會法術确實很方便,于是景明松開捧着的臉,改去抓那隻暖和的手了。
這種小法術景明記得,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就一個戰五渣。
“等我化形,然後呢?”
百蒼的手很好看,微微蜷起時骨節分明,像是竹節一樣,偏偏他人又白,青色紫色的毛細血管在皮膚下若隐若現。
捏了他的指頭,指甲也跟着變色,一半白,一半粉。
“你見過後山早晨的太陽……”
百蒼剛開口就被景明打斷。
“我見過淩晨四點半的太陽也見過夜晚十一點的星星當一些學校開始跑操時我們已經坐在教室裡開始第二節早自習……啊呸,沒事,你繼續。”
景明這純屬是習慣了。
即使大學畢業有了工作,他也忘不了高中的起早貪黑。
打了很久腹稿的百蒼:“……沒了。”
想開始心理教育的景明:“……”
這隻是雛鳥情節。
見人死活不肯開口,景明心想算了,之後有機會再談談。
擡眼看了看周圍,沒見衣服。
“我衣服呢?”
總不能就這樣出去吧?準保得一句“傷風敗俗”。
百蒼兀自下床,将衣架上的衣服拿起,穿上後用根簪子随意把頭發固定好。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都買了,你看看喜歡哪個,不合身我給你改改。”
床被騰出來後出現了不少款式風格各異的衣服。
但,是女裝。
“……你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嗎?”
景明深吸一口氣,伸手把百蒼固定發上的木簪抽了。
柔順的墨發散下來,他也不氣,碎碎念一樣解釋:“再見時你就穿了女裝,我以為你喜歡的,我不介意。”
介意個der,還你不介意?
景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不饒人:“很早我就跟你說了,不要女裝不要女裝,你跟聞嘉哪次聽了?話說,聞嘉呢?他人還活着吧?”
Md,都把聞嘉忘了,這家夥存在感太低了。
百蒼沒有理垂落胸前的頭發,他悄悄觀察景明的神情小聲道:“還活着,方位不清楚。”
活着就好。
景明攥着手中的木簪,再次開始瞎指揮:“改,把衣服改了,衣擺這麼長遇到事還怎麼開打?”
剛想說“你現在打不過”的百蒼張了張口,在景明的目光中緩緩閉了嘴,最後隻應了一聲:“好。”
對于修仙者,改件衣服并不難,尤其是醫修。
親身經曆,他們用針的,繡針也使得溜。
一刻鐘後,景明看着改好的女裝,衣擺袖口是改了,但它還是女裝啊摔!
“……”
純心找茬是吧?
被盯的百蒼:“?”袖子不長了,為什麼他這麼看着自己?
反正景明不是第一次穿。
所以,女裝隻有零次和無數次是吧?
其實,在服飾上,也确實不能怪百蒼。
在這個包容的世界,男裝女裝的區别沒有很大,也就一個簡便,一個稍複雜些。
“怎麼穿?”
景明沒自己穿過,當了幾年小豆丁,這兩人輪流幫他穿衣服。
于是,百蒼順理成章地“服侍更衣”。
整理裙擺時,面前男子緩緩蹲下,景明看見其墨發中微紅的耳尖。
“……”
為什麼幫别人穿衣服會有種樂在其中的樣子?
果然是抖m吧?
連着頭發好不容易倒騰完後,景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手記。”
百蒼知道果子在找回去的方法,畢竟他身上還有别的世界的羁絆……
透過水鏡,景明看見身後男子垂眸的神态,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巧合”,但景明的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在他随手綁的發髻。
美觀大方,甚至與這身女裝很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