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宗門長老來拜訪城主。
春和隻能硬着頭皮上。
那天,他穿了紅衣,襯膚色雪白,隻不過在露出胸膛時荀樞不敢看。
同樣的衣服,同樣的穿法,春和和原城主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自己會讨厭這幅情景的,可遵循心裡的想法,他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春和身上。
他人高挑,腰纖卻不顯弱,仔細看來有種勁瘦的美,主要表現在胳膊,腰腹,胸膛,肌肉線條流暢卻不突兀。
“荀樞?”
這突然一聲,讓荀樞迅速移開目光。
卻又聽見春和說:“你了解原城主,看看這衣服這樣穿對不對?”
春和扯着腰間的布料,腰封與玉墜拿在手裡。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畢竟之前也沒有細看原城主……
荀樞記得春和身上從沒有什麼配飾,衣服樣式也極為簡單,但原城主的衣服并不是正經穿法。
悄悄打量春和的表情,他試探着說出一句:“我來吧。”
春和愣了一下:“不好吧?”
而且兄弟你恐男。
荀樞當然清楚他在顧慮什麼,想也沒想他搖搖頭:“沒事,你不一樣。”
不會對他動手動腳。
春和:“?”
所以是把他當姐妹了?
索性随他去吧。
荀樞找出外衫,這外衫很薄,在繞到春和身後時,他撿起腰封幫他扣上。
胳膊從後繞到前,有種抱住春和腰的感覺。
想到這一點,荀樞覺得臉燙。
不僅因為像抱的動作,還因為春和身上有種香味,像是清甜的果香,不濃郁,但讓人難以忽視。
感覺會很甜。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荀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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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來的長老是清風谷的。
春和簡直拿出了自己十二分的演技。
讓這些人知道他把人家城主給弄沒了,他就完了。
帶着荀樞去上首時,春和突然看見跟在長老身後的聞嘉和百蒼。
“……”得,少不了一頓說教。
别的不說,兩個小家夥雖然做飯難吃,但确實是學醫的好料子,尤其是聞嘉,醫者仁心,心境很重要。
但被春和拐走了。
所以,他得千萬捂好身份,不然出遊結束就要回去挨訓了。
緩緩舒了一口氣,春和離荀樞又近了一些。
春和覺得,迎賓坐得近就算是“不合禮數”了吧?隻希望荀樞别沒忍住跑了。
對于扮演跟他“調情”的人,春和本來是想從倌館找一個的,錢給夠,戲演足,誰知道荀樞會攬過這活兒。
但想想,難得他願意跟男子親近,也算是邁出“克服恐男”的第一步。
雖然春和覺得他把自己當姐妹。
當所有人都落座,坐在下首的百蒼看了過來。
即使他的目光不是很明顯,但依舊讓春和心驚。
這老實孩子認出他了,不會拆他台吧?
别的不說,雖然百蒼人又沉又悶,但他嘴裡沒有謊話,也就是說如果長老老頭問起來,百蒼絕對會拆穿他的。
春和默默移開視線。
“城主,聽聞仙殿萬鈞殿現世……”
春和往後一躺,支着腦袋開始糊弄:“有嗎?本城主不清楚。”
長老老頭瞥了他一眼,春和裝作沒看見,實則已經開始心虛了。
僵持之間,荀樞忽然擡手幫他捶肩。
春和魂兒都快吓飛了。
不是,人還看着呢?
果然,清風谷長老皺眉,斥了一句:“你這樣要是清楚就怪了。”
春和清楚這個長老的脾性,老頑固。
最見不得這些事。
下首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當和事佬:“修士從心,追求自由自在,不講究凡人那套規矩……”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不講求還三妻四妾?修士風流韻事可不少。
荀樞對此不想多說什麼。
春和面上雲淡風輕,順手握住了荀樞的手,讓他消停點,轉而又看向桌上的酒杯。
“消消氣,嘗嘗這酒。”
他本想自己去倒酒的,卻不想荀樞先他一步斟滿酒,酒水清澈,瓷杯玉白。
荀樞端起酒杯一仰而下,轉而攬了春和的脖頸。
春和剛還疑惑這酒不是給他倒的?下一刻鼻尖酒香襲來,唇間溫軟,落于懷中的少年将手按在他的肩上,托起他的後腦勺。
自上而下,酒水自一個唇齒流入另一個人的口中。
這喂酒讓春和猝不及防,按住少年肩膀的手推也不是,拉也不是,倒是荀樞與他貼得更近了。
少年舌頭滾燙,出其不意地越過他的齒關,滑入口中,酒津混着,舌也相逐,鼻息混亂,不分彼此。
溢出的酒水沿嘴角流下,劃過下颌,又舔過喉結,一路滑入胸膛,落進衣襟。
宴上一靜,被目光戳成篩子的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