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之後,要一起去喝一杯嗎?”尾崎紅葉向新垣祐希開口。
“你,和我嗎?”新垣祐希指了指尾崎紅葉,又指了指自己。
原劇情中好像沒說過尾崎紅葉是個喜歡喝酒的人。
“哦,未成年的小囡,你可以喝果汁。”尾崎紅葉說道。
“我能喝酒,不過我确實不喜歡酒精的味道,我更喜歡甜味。”新垣祐希說道。
尾崎紅葉帶着新垣祐希來到了一家小酒館Bar Lupin,那裡面燈光昏黃,不過很安靜,沒什麼别人。
新垣祐希看向四周,覺得這裡有點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
“給我來一杯血腥瑪麗,給這個小姑娘一杯,草莓果汁吧。”尾崎紅葉點酒道。
“我的這一次任務執行的還好吧,怎麼說抓到了人,沒多添亂。”新垣祐希向尾崎紅葉開口道。
“你的洞察力和思維能力都不錯,隻是不願意殺人——這可不像是Mafia。”尾崎紅葉說道。
“我隻是不喜歡,以及沒有反殺的能力,”新垣祐希攤手,“生命遭到威脅的時候,正當防衛當然要出手呀,可既然已經把人控制住了,又沒有威脅,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呢?”
尾崎紅葉看着她,笑出了聲:“你讓妾身想到一個人,一個異能強大,卻因為不願殺人隻能作為底層成員存在的家夥。”
新垣祐希轉頭,她好像對這麼個人有印象。
“他的死,讓太宰選擇離開了Mafia,那時首領發了好大的脾氣,現在想起來還很讓人後怕呢。”尾崎紅葉說道。
新垣祐希瞪大了眼睛,她想到了那個人——織田作之助。
曾經的三人組之一,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好兄弟,一個異能強大但心思柔軟的男人。
因着織田作之助與夏目漱石的相遇,為了寫好一本小說,不殺人的Mafia由此誕生。
想到這裡,新垣祐希看向周圍一圈的小酒館,終于想起自己的眼熟來自于哪裡,這就是曾經三人組聚會的酒館。
“紅葉姐姐認識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新垣祐希問道。
“是個傻瓜,”尾崎紅葉喝了一口血腥瑪麗,“心懷光明與希望,那就是他的軟肋,在Mafia之内還想着有個作為小說家的未來,像是做夢一樣。”
“聽起來是個悲傷的故事。”新垣祐希說道。
“是啊,故事的中半段,他收養的孩子死了,後半段,他自己走上了與敵人同歸于盡的路,某種程度上,像是自我結束。”尾崎紅葉略顯感慨。
“那,确實是個悲劇。”新垣祐希小口小口地喝着草莓果汁,說道。
“而這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默許之下,盡管我願意承認,在他的帶領下,Mafia比先代的時候好多了,但同樣在某個瞬間,他的舉動很殘忍。”尾崎紅葉說道。
“森鷗外首領?那确實。”新垣祐希說道。
把一群無辜孩子的地址洩露給Mimic,害得他們慘死,隻為了逼織田作之助與安德烈一戰,這确實很殘忍。
“有點偏題,”尾崎紅葉擺手,“我想說的是,殺人未必是一件好事,但不殺人絕對是一件很難堅持的事情,尤其是在加入Mafia以後,你所需要面對的任務情況萬千,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到死胡同裡。”
“不至于吧。”新垣祐希念叨一句。
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天衣無縫】,可以預測五六秒之後發生的事情,因着遇見了和他異能相同且一心尋死的安德烈,這才走到了殺死孤兒逼他決鬥的那一步。
新垣祐希自問無牽無挂,坂口安吾口中那勞什子弟弟她都沒印象,異能又不是攻擊性的,沒那麼容易招惹上仇家吧。
天底下又不是到處都是安德烈那樣的瘋子。
新垣祐希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麼倒黴。
“我希望你能明白,理想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尋常人怎麼可能奢想得起呢?”尾崎紅葉說道。
她的态度頗有幾分苦口婆心,雖然是在呵斥新垣祐希,但也是在跟她講道理。
“我是不想殺人,但沒迂腐到那個份兒上,”新垣祐希說道,“要是真有瘋子要殺我,我肯定拼命反擊,我隻是不喜歡,不喜歡旁人生命律動的樂譜在我手上戛然而止。”
“生命律動?”尾崎紅葉覺得有點意思。
“你聽。”新垣祐希一指,示意尾崎紅葉傾聽。
夜晚的小酒館比較安靜,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到外面的風聲,落葉的聲音,以及不遠處聽不清内容的談話聲。
酒液從瓶子裡倒進杯子裡,碰撞出水聲,人喘息走動,身體與衣物摩擦出聲。
所有的聲音混合,在這一刻形成了無法替代的生命之聲,靜靜流淌。
這是聽得見的,更有無數聽不見的聲音,身體中細胞工作、血液流動,空氣中塵埃飄過、燈光閃爍,人心中無數個念頭瞬間升、暫時落,這都是生命的律動。
“人生就是一曲無可替代的樂譜,每時每刻都在奏響,我的異能即是尋到已經譜出的樂章,與當下的音符交換,無法改變整首樂譜的長度,但可以将其調試地更加美妙——”新垣祐希露出淡淡沉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