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的中島敦和泉鏡花先到,正好四個人開一個短暫的小會,商讨現在的情況。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記憶,醒來就是在剛才的船上,”中島敦開口說道,“隻有一封邀請函,說我們是諾恩島嶼現任主人的朋友,被邀請來參加宴會。”
這座島嶼的名字就叫“諾恩”。
“參加宴會,難道不是……”不是分遺産嗎?
新垣祐希的疑惑咬在嘴邊,看着太宰治向她搖了搖頭,把後半句話咽下去了。
中島敦對兩人全無猜疑,直接就把邀請函給他們看了,那上面寫的就是邀請朋友來參加宴會。
“诶,這寫的不是島嶼主人的朋友,而是島嶼主人的管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太宰治說道。
中島敦撓頭:“好像,也沒什麼區别。”
“嗯?這位陌生的小姐,你們認識?”太宰看向三人。
“有一點舊怨。”新垣祐希說着,表情冷了下來。
中島敦開口解釋:“她是替與謝野醫生受過的人……”
中島敦大概講了一下前因後果,太宰治懂了,随後,他的關注點偏了:“我想,這件事情,國木田一定發了很大脾氣吧,他不會允許沒通過入社考試的人成為‘偵探社社員’,哪怕是前社員。”
“是的,”中島敦點頭,“國木田先生确實發了好幾次脾氣。”
他說着轉向新垣祐希:“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有點刻闆的人。”
新垣祐希擡手聳肩,沒再說什麼。
太宰治露出可惜的神情:“哎,少欣賞了國木田生氣的一大風景。”
“跟你們一船過來的那一戶人家是什麼情況?”新垣祐希開口問道。
“他們上船就在說‘遺囑’什麼的,”中島敦回憶道,“他們像是這個異能世界本來的人,好像欠了債,來這裡是為了争奪妹妹的遺産,大概就是這樣。”
新垣祐希點頭。
“所以你們就是諾恩島嶼的主人以及管家?”中島敦說道。
兩人點頭,動作整齊劃一。
“偵探社的夥伴,我一定會為你們安排最好的房間。”太宰治說道。
太宰治說着轉向泉鏡花:“不過,小鏡花,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變沉默了,都不跟我打聲招呼嗎?”
“太宰先生能平安出現,真是太好了。”泉鏡花開口說道。
新垣祐希能感覺到,泉鏡花心情不太好。
新垣祐希以為這就要來人登島了,卻等了一天,都隻有一船人來,貝琳達一家對分到的兩個房間很不滿,說一樓盡頭處太潮濕,想換到條件更好的三樓。
太宰治沒跟他們廢話,踹斷了那個小男孩的肋骨,攤手示意島上沒有多餘的房間,讓他們擺正位置,自己住好。
“一共隻有十二個房間,還不知道夠不夠住,有你們住的就不錯了。”太宰治說着。
新垣祐希還在城堡上下搜尋着,從閣樓搜尋到地下室,帶文字的東西通通不放過,全找來看了一遍。
又在自己房間的底層抽屜裡,發現了遺留下來的東西。
“這是,‘我’的收養手續,我是被尚為嬰兒的時候就被收養的,雖然是亞裔面孔,但是養母、也就是前代主人克洛伊待我很好,在死後,她的大部分财産都歸我享有,隻是在上個月,她的密碼箱剛剛解封,有了補充條款,說是需要找到殺害她的真兇,才能繼承遺産。”
新垣祐希讀着上面的字。
“為了女兒,我給她尋了一位有本事的管家,但我其實無法放心把未成年的女孩子交給他,我總感覺那男人的眼神很奇怪。”克洛伊的遺書上寫道。
“所以我為她準備了一個殺手锏,即一個可以處死管家的方式,隻要讓人坐在她房間的窗台上,拍手三次,那窗台便會把上面的人推下去,而後閣樓掉落重物花盆将其砸死——這個過程可以完美僞裝成意外。”
新垣祐希看這遺書的時候,心虛一瞬,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确定太宰先生不在這裡。
這個故事中,每個人都有彼此的秘密,太宰先生有意阻攔新垣祐希把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中島敦盡數開口,但泉鏡花明顯有心事。
會是個很複雜的故事。
這一夜,島嶼外的天空愈發陰沉,隻是雨還沒下來。
卻是第二日一早,新垣祐希被尖叫聲吵醒。
“太宰先生?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新垣祐希推門開口。
她迅速沖下樓,走到了一樓盡頭處,看到了兩具屍體。
貝琳達正抱着兩具屍體,哭得泣不成聲:“我的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們怎麼就死了啊!”
中島敦和泉鏡花住在二樓,起的比新垣祐希早一點,太宰治則是更早時分就起床,這兩個孩子的屍體還是他發現的。
管家一共給這一家四口安排了兩個房間,貝琳達夫妻二人住一間,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住另一間,今天一早醒來,兩個人孩子死了。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貝琳達狀若瘋癫地開口,“一定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太宰治攤手,他懶得解釋,隻是說:“這個地方,我來操作,要讓孩子神不知鬼不覺溺死在海裡都不難,沒必要把屍體留在房間裡,然後自己去發現。”
中島敦愣着:“遇上案子了嗎?如果亂步先生在這裡的話就好了。”
“他不在,我們也可以先推導一下,”新垣祐希開口道,“女仆和廚師誰的晚上在旁邊住,而不是在城堡之内,早上是管家起的最早開門,也就是說,昨晚能犯案的人,也就我們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