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看到太宰治的瞬間,眼淚直接下來了,有太宰先生她就找到主心骨了!
“太宰先生,你沒死?”新垣祐希驚喜道。
“對,還活着,你應該沒看到我的屍體吧。”太宰治說道。
“我以為……”新垣祐希回憶彼時的場景,她确實沒看到太宰治的屍體,是坂口安吾和愛德華兩人表述太宰治死了,新垣祐希就信了。
其實以太宰治的異能和智慧,他确實可以逃脫那門内的追殺,平安離開。
“是你和安吾先生說好的,你們串通起來騙我。”新垣祐希用上了肯定的語氣。
“沒錯,隻有這樣,才能誘導你們做出最後的決斷。”太宰治坦然地說道。
“确實是安吾先生想讓所有人都來我的房間待着的。”新垣祐希點頭道。
“新垣,你是所有問題的關鍵。”太宰治說道。
能有依靠的人,新垣祐希确實安心不少,此刻,她與太宰治二對一地面對瑞亞,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有一點,”瑞亞說道,“我不僅有與你一樣的能力和戰鬥素養,還有與你一樣的記憶,我說了,我就是你。”
新垣祐希完全不怕,她與太宰兩人分開,面對瑞亞,呈包抄之勢。
新垣祐希站在靠近門口處,而與之相對應的瑞亞後方是——窗台。
什麼?
新垣祐希來不及思考之時,太宰治已經站上了窗台。
瑞亞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說了,我與你共享記憶。”
她說着伸手,拍了拍手。
窗台翻轉,太宰治瞬間站不穩,直接從三樓仰面摔下。
而後是高樓一個花盆砸下,直接命中下方的人。
“完美,僞裝成意外的死法……”新垣祐希動了動嘴唇。
她想起了那封克洛伊留下的信件。
“你應該提醒他的,你們之間本就沒什麼信任。”瑞亞說道。
剛剛升起的信心再度破滅,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去而複返,她不得不再次直面被自己打敗的絕望。
太宰先生死了,因為……她的隐瞞而死的?
愧疚像洪水一般淹沒了女孩,她幾乎無法再升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你知道幼時的事情嗎?其實還是不記得更幸運一些吧,在一個殘忍變态的女人手中成為玩物,每天晚睡前尋找一個房間,選錯了,就是死。”瑞亞說道。
“選錯了就死?你從來沒有選錯過嗎?”新垣祐希問道。
“怎麼可能?曾有一段時間,我天天選錯,”瑞亞說道,“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無論選沒選對,首先就是完全睡不好,腦海中必須繃緊一根弦,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一定要醒,沒醒就是死路一條。”
新垣祐希心中是殺意,趁她說着話,已緩緩擡起了手。
手中的小刀向着瑞亞刺去,卻被她輕松躲開。
“哈,動作太大了,你是覺得手臂擦過衣服的聲音我聽不見嗎?那麼清晰的聲音,足夠我預判你的動作——别小看我接受的訓練。”瑞亞說道。
新垣祐希後退一步,她想起尾崎紅葉交給她的劍術。
手腕一緊再一松,她以刀為劍出刺,瞄準的是瑞亞的脖子。
瑞亞一驚,她對這招沒有預料,硬生生挨了一刀。
瞬間,鮮血淋漓。
而後,她手腕一動,脖子上的劃痕消失了。
她們有一樣的異能,逆轉時空,恢複傷痕。
“不錯,超出我的預料了,你竟然學到了我不知道的驚喜……”瑞亞露出了笑意。
而後,瑞亞上前一步,一手拽住了新垣祐希的手腕,另一隻手搶走了手術刀。
新垣祐希感覺手腕一重,掙紮不得,手中的手術刀被強行收走,她沒想到瑞亞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但想打過我,這還遠遠不夠。”瑞亞補全了後半句話。
“我們剛剛聊到哪裡了?選房間——選對了,一夜是惶惶不可終日,随時準備站起來,随時準備逃跑或者戰鬥,但這已經是相當幸運的事情了。”瑞亞說道。
“可怕的是選錯了。”
新垣祐希聽着她的話,不由得升起幾分共鳴感,她能感覺到,瑞亞和她真的是一個人,她說的那些話,她有通感。
那就是新垣祐希想不起來的記憶。
“一旦選錯了房間,那個房間裡的東西變成活得,蠍子的毒、摩羯的可怕、金牛的利爪、白羊的尖角,還有左右搖擺稱量着重量的天秤,你不會想體驗其中任何一個的。”瑞亞說道。
她說着,新垣祐希腦海中似乎真的能浮現出畫面,那是提心吊膽的恐懼,是命懸一線的兇險,是幾乎注定死亡的路。
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中島敦、泉鏡花……
他們都沒躲過這些挑戰。
每一個星座,都有送人去死的可能性,是否發作隻取決于主人的意志。
“但你作為一個幾歲的孩子,撐住了?”新垣祐希驚訝道。
“沒錯,我撐住了,每一秒都在死,但每一秒都死不了,”瑞亞說道,“你不會想感受那個過程的,是【時空切割率】作為異能在周身無盡地輪轉,我需要切自己身上前一秒的感受到下一秒,活着,但是痛苦到撕心裂肺。”
新垣祐希是了解自己的異能的,她認知的人生就是一曲音樂,随着音符跳動向前走,大多不随人的意志而變化,而【時空切割率】的異能發動就是将兩個音符的位置調換,改變了曲譜,也改變了人當下的位置。
瑞亞形容的活着,就是将一個音符無限彈奏,循着一秒鐘一切換的高頻率顫音點着,是要讓原本正常奏樂的篇章硬停在某個區域,維持一整晚。
一晚是多長時間?8個小時?480分鐘?2880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