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在茶室找到了阿加莎。
“不錯,你比我想得更聰明,這麼快就意識到了我的意圖。”阿加莎看向新垣祐希,眼神是欣賞的。
“是啊,我想明白了,比起Mafia和Guild,你才是對我的能力認知最清晰的人,我在克洛伊手裡那些年,我在那之後受你培養了數年,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新垣祐希說道。
“阿加莎·克裡斯蒂,”新垣祐希直呼其名,“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你對我所圖的到底是什麼,不會隻是個簡單的‘立場’吧?”
阿加莎輕輕搖頭:“我對你所圖,還真就是你這個孩子,我希望你能為我所用,這樣說出來,你會答應嗎?”
新垣祐希冷臉相待,她明顯不答應。
“你尋求自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以‘尋找親生父母’的名義遠渡重洋,拼個失憶也要擺脫我的控制,我知道你是無法馴服的,但我仍舍不得放手。”阿加莎說道。
“說人話。”新垣祐希說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失憶,是你自己主動為之還是誰做的,我隻知道你比原來弱了太多,都不像是我認識的瑞亞了。”阿加莎說道。
“你已經把我拐出來了,這茫茫大海,神秘島的屏蔽範圍之内,随便找個地方把沒有異能的我扔進水裡,我都反抗不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新垣祐希問道。
“以退為進,還是這一步,”阿加莎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你總是這樣,說什麼都能把握住談話的主動權,哪怕你是在弱勢一方,也能把對自己不利的條件,變成你威脅别人的籌碼。”
“我從未見過這雙眼睛露出軟弱的神情,你無拘無束地活在這天地之間,父母恩情,仁義道德,似乎全然不在意,沒有渴望、沒有所求、沒有軟肋……”
阿加莎發出長長的歎息:“也就沒有弱點。”
“我從你口中得到這樣高的評價,需要感恩戴德嗎?”新垣祐希問道。
“我曾覺得你失憶之後變了,現在才發覺你沒變,即使什麼都沒想起來,你依然是原來的你,倔強、不願被任何人左右。”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攤手:“我覺得我的性格挺随和的。”
“不是随和,你從來沒有随和過,你隻是對大多數事情不在意,真正在意的事情,你比誰都倔,比如不甘為人附庸這一點。”阿加莎說道。
“你随意理解。”新垣祐希攤手道。
新垣祐希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善,她就是不喜歡阿加莎這種似乎能掌握住自己的感覺,似乎早晚要被拿捏在别人手裡,被另一個人窺探内心的想法,那簡直糟糕透頂。
茶室的環境帶着幾分古樸,中間有屏風分隔,窗戶開着,時不時有海風吹過。
阿加莎給新垣祐希倒了杯茶水,撇去浮沫的動作很娴熟,把瓷盞放在了新垣祐希面前。
“但你應該知道,實力才是一切,你不會拒絕變得更強大。”阿加莎繼續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繼續把我逼到極限,然後發揮潛力?”新垣祐希問道。
“很明顯,這是你探索自我邊界最快的方法,”阿加莎形容着,“現在的你,就像是在自我迷霧中探尋,因着膽怯不敢向周圍邁出一步,非要什麼事情逼到你頭上,你才敢走出這一步。”
“我想逼你一把,我想幫你。”阿加莎看着新垣祐希。
“你想讓我變回曾經的那樣,像你剛從克洛伊手裡把我帶出來時候那樣,強大,而且……”新垣祐希思索着那時自己的樣子,沒找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總之,根據阿加莎所說拼湊的事實,新垣祐希被她所救之後表現出冷漠與倔強,不認她的領導,借口尋找親生父母而去了橫濱,之後想辦法斷了聯系。
若非是織田作之助留下筆記的事情牽扯到了新垣祐希身上,阿加莎都找不到她,若是新垣祐希有記憶,知道她是鐘塔之侍的逃離者,早早躲開,想必這輩子不會與阿加莎再見。
這裡有兩個關鍵點,一個是“逃離”,一個是“失憶”。
“我是如何離開鐘塔之侍的?”新垣祐希開口問道。
“你總能抓住重點。”阿加莎笑道,“但我不打算現在告訴你,等你回去之後,可以自己打聽。”
新垣祐希在心中記錄下這個計劃,又擡頭:“那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失憶?”
“我不知道。”阿加莎攤手。
“你猜猜看,用你對我的了解猜猜看。”新垣祐希說道。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腦海中什麼記憶都沒有,她還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是穿越者所導緻的。
看來不是,是這具身體本身遇到了什麼事情,導緻了失憶,剛睜開眼睛就跟在芥川身後,然後被帶去了Ma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