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洛蒂有這樣的異能和耳力,自己的事情,她會聽得見嗎?
約翰給新垣祐希辦好了繼承手續,隻要貝琳達死了,宅邸和土地自動到她的手裡。
現在,貝琳達本人其實已經拿不到具體收入了,鐘塔之侍代為保管,現在交到了新垣祐希手中,她已經是實際上的女爵大人了。
新垣祐希此刻大權在握,哪怕她要授意殺了貝琳達直接謀奪家産,貝琳達都憋不出來半個“不”自。
不過,新垣祐希授意醫生還是要好好治病,希望貝琳達能活得久一點,正視接受爵位,是需要在女王面前授勳的。
“天降橫财真是美事一樁,攢攢錢,未來真掉馬甲了好跑路。”新垣祐希想到。
新垣祐希有意打探更多消息,卻聽說今天奧斯汀休班,在休息中。
比起Mafia,鐘塔之侍能執行勞動法,上一休三,英國這邊的生活節奏也明顯比橫濱放緩很多,人都顯得悠閑。
也有可能是Mafia和鐘塔之侍的差别,前者怎麼說是個□□混的地兒,後者則是正兒八經傳承數百年的貴族流派,吃老本都夠吃兩代了,沒那麼急切的感覺。
路易莎在專心分析資料,對她來說,這可比去外面執行什麼任務輕松多了。
打探人事的事情隻能交到了新垣祐希身上承擔,她在後花園找到邦廷,輪到他值班的時候,他更喜歡打理花草。
“邦廷先生,我來幫忙。”新垣祐希湊上前去。
“哦,醫生小姐,歡迎你的到來,”邦廷說道,“我一直都盼望着組合裡能來一位醫生,戰争帶來的傷殘真是太殘忍了。”
“邦廷先生是參與過戰争的人?”新垣祐希嘗試着舉起修剪樹枝的大剪刀。
邦廷是個中年男人,一臉胡子拉碴,能收拾好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卻不太打理自己的衛生。
那園藝剪刀很重,舉起來之後也不好拿穩,新垣祐希又放下了。
“戰争啊,最好永遠不要再經曆才好,”邦廷說道,“那是高層的狂歡,那是政客的博弈,那是貴族的遊戲,那是普通人用命去填的災禍。”
“誰都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情。”新垣祐希說着。
邦廷擡起頭,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所以說,現在的和平多好,園藝剪刀都是用來照料花花草草的,咱們這花園雖然不大,可需要細心照料的地方可不少。”
邦廷不再提戰争,他把新垣祐希當成了來花園幫工的人。
新垣祐希看着滿園的花草,應聲了:“邦廷先生,您能先給我講講打理這些花花草草有啥特别要注意的嗎?”
邦廷一邊拿起剪刀修剪着一叢玫瑰,一邊說道:“那可多喽——就拿這玫瑰來說吧,修剪的時候得看準了,你看這枝桠,有些長得太密了,就會影響花朵吸收養分。”
邦廷手上熟練地操作着,剪掉了幾根多餘的枝桠:“像這樣,把那些弱枝、病枝都去掉,玫瑰才能開得又大又豔。”
“像血一樣的顔色。”新垣祐希不由得說道。
“不像,”邦廷說道,“小丫頭,你見過真正的血的顔色嗎?那流淌在地面上,可一點也不豔麗。”
新垣祐希聳肩:“好吧。”
“那澆水呢?澆水是不是也有很多講究?”新垣祐希認真地點點頭,眼睛盯着邦廷的動作。
邦廷放下剪刀,走向一旁的澆水壺,拿起它示意新垣祐希跟着他來到一片郁金香前:“澆水啊,那可是個技術活,像這郁金香,它的根系不喜歡積水,你要是澆太多水,它的根就會爛掉。所以澆水的時候要适量,看這土壤的幹濕程度。”
他蹲下身子,用手撚了撚土壤,“你看,像現在這種情況,土壤還比較濕潤,就不用澆水。等到土壤有點幹幹的感覺了,再澆就正好。”
新垣祐希也蹲下身子,學着邦廷的樣子感受土壤:“原來如此,邦廷先生,這真的很有學問呢。”
邦廷站起身來,看着新垣祐希那認真的模樣,滿意地笑了笑:“是啊,年輕人。這花園裡的每一種植物都像一個小生命,都得用心對待。”
新垣祐希眼神一轉:“邦廷先生很懂這些花花草草,與你的異能有關系嗎?”
“我和他們本就是一體的,人類與自然本就是一體的,”邦廷說道,“這天下,誰不來自于時間自然,誰不會回歸于世間天地,不過是靈魂借一具軀殼暫居,體會其中酸甜苦辣罷了。”
“還真是,很有詩意的樣子。”新垣祐希知道自己問錯人了。
奧斯汀能跟她叽叽咕咕抱怨兩句上司和同事,邦廷明顯對這些不感興趣,他更多關注的是自己,更多愛好的是自然。
新垣祐希直起身子,換了個話題:“邦廷先生,我覺得在花園裡工作肯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吧。您能給我講講您過去的趣事嗎?比如說戰争……我是說,比如之前在倫敦的時候。”
邦廷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悠遠,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以前啊,那可有的說了。我曾經在白金漢宮裡工作過一段時間,那女王居所的花園可大了,比咱們這個要大好多倍呢。”
新垣祐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哇,那一定很壯觀吧。”
邦廷點點頭:“是啊,非常壯觀,那是戰時的權貴雲集之地,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噴泉,周圍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前邊正打着仗呢,後面的貴族還要舉辦了一個大型的花園派對,奢侈繁複,他們要求花園裡所有的花都要在派對那天盛開。”
“戰争的時候,貴族還在享樂,多麼可笑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