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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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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東府尤氏是個利索的,即便兩府的爺們都不在家,她依然指揮内外管家等将賈敬的後事安排的井井有條。同時,又命人出京給賈珍等人報信。

此時太妃的葬禮還在進行收尾步驟,等大部隊返程的話速度緩慢,賈珍賈蓉父子隻能告罪并告假,快馬加鞭趕回京中治喪。

随着兩府陸續有人趕回京中料理諸事,大觀園的緊張氣氛也逐步緩解。西府留守的寶玉尚且擔不起事,另派了賈琏回京支應,整頓府内外,準備迎接賈母等人回程。

府内下人們明白好日子該結束了,知機的早收斂了懶散勁兒,免得一個照面讓人挑出錯處。随主子們出行的管事們哪裡不知手下這些人的德性,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若哪日主子們較起真來,才見好下場呢。

卻說府中大佬們如期回還,臨時主事人李纨和寶钗都受到贊許。平兒本就是代她主子鳳姐行事,功過好賴自有鳳姐說了算。探春病愈這種小事自然沒有給熱點的必要,不說她,便是迎春也是三天兩頭不舒坦,湘雲也病了一陣,她們這些小災小難,終究不比常年不斷藥的黛玉引人注目。

鳳姐的身體好一時壞一時,引發的便是小家庭内部的動蕩。若說她跟賈琏的婚姻前幾年算得上是蜜裡調油,後面便因着各種矛盾日漸崩壞。這些矛盾不局限于夫妻之間,婆媳問題,大房二房問題,甚至是賈家和王家的關系都影響着這對夫妻之間的關系。

如今賈琏被東府尤氏娘家的一對繼妹迷得神魂颠倒,借着給賈敬治喪的機會時常在一處調笑試探。不止是賈琏,便是賈珍和賈蓉都為這對堪稱絕色的姐妹花流連不已,竟是連人倫都顧不得了。

這樣的醜事,且是發生在自己家的醜事,尤氏不可能不知情。她是個明哲保身的性子,也從來管不到賈珍頭上,明面上她是東府的女主人,其實裡外都是賈珍說了算。如今賈敬離世,賈珍頭上最後一道緊箍咒也去了,更是恣意放縱,誰也不敢逆了他的意。

鳳姐卻是個火辣的脾氣,府中上下也知她的性子,這種事情本就瞞上不瞞下,更不敢讓她知道。一些人是顧及到她的身子,這般發作下來,恐有油盡燈枯之相;而有些人純粹是得了話,不敢聲張,以免事情鬧大,雞飛蛋打。到時候尋根溯源,誰也得不了好。

大觀園裡的王喜鳳也聽到了一些隐隐約約的風聲。隻是賈府裡這些花邊新聞真的假的太多,賈琏又一向葷素不忌,為此鳳姐都鬧過好幾回,人人聽了他的大名都習以為常。他一向跟賈珍走的近,時常一處吃酒作耍,不過是這些時日過東府太過殷勤了些。

鳳姐善妒,又卧病這麼久,賈琏這個大老爺們真要偷吃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些有心人察覺出端倪,斷定他必定有了相好,卻不知揭開東府的蓋子,内裡竟是這般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甚至父子相得的大和諧。

隻是任賈琏再怎麼小心行事,紙是包不住火的。

尤二姐出現在大觀園的時候,賈琏還遠在平安州替賈赦辦事。

要說心機手腕,鳳姐稱得上老辣。這朵嬌花若一直藏在花枝巷,待哪日順利産下男胎,賈家人一來看在孩子的份上,二來看東府賈珍的面子,也得捏鼻子接納她。可鳳姐是什麼人?不過出府做了場戲,便将賈琏的心肝寶貝攥在了手心。

王喜鳳站幹岸看了了熱鬧,閑暇時便琢磨其中的奧秘,開起了腦洞。要陰謀論起來,尤氏倒是個可圈可點的人物。

她的兩個繼妹在府中跟賈珍父子兄弟鬼混,她當真不恨?哪怕她知道這對姐妹若真被賈珍看中,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可她被繼妹這麼明晃晃打臉是真實存在的。加上她們本是繼母帶過來的拖油瓶,與她并沒有血緣關系,恨起來更是毫無心理負擔。

賈珍招惹了尤三姐這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才知她們成了燙手山芋,忙不疊想将人打發出去。賈琏可不就是那個冤大頭?偷娶了尤二姐,又張羅着給尤三姐安排親事。這樣能善後的弟弟完全可以多來幾個。

尤氏對于尤二姐給賈琏當二房這件事是喜聞樂見嗎?也不見得。燙手山芋雖然丢出去了,可心裡的膈應還在。鳳姐對付尤二姐是拿賈赦賞過來的秋桐演了一出借劍殺人,焉知旁人不會借她的手整治尤二姐?

尤其是東府的傳聞向來有鼻子有眼,焦大就曾大咧咧地喊着“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這爬灰的已經指向了賈珍和他的兒媳秦可卿,養小叔子的呢?保不齊是尤氏和賈琏。畢竟,這些年賈琏跟賈珍交好,時常往東府吃酒衆所周知。

若從這樣的猜測出發,尤氏置身事外地看賈琏鳳姐和尤二姐這三個人的笑話就越發妙趣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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