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粲玩了一宿遊戲睡了天昏地暗,起床給自己做了頓飯又開始看電影,傍晚開始鍛煉。
宅家總歸無聊,所以他從不是個宅得住的人,更不想再玩一宿遊戲。
洗完澡做好造型噴了香水,他拎了車鑰匙,一腳油門去了夜店。
這裡人多熱鬧,但比起往日相對冷清了些。
他看到熟人,過去打了招呼便坐下來一起喝酒,互相寒暄幾句,彼此對家裡催婚之事表示深惡痛絕。
小洋酒一杯又一杯下肚,他酒量還行,其他人都懵了他還清醒着。
一旁的小姑娘看了他好久,終于鼓足勇氣過來要微信。
小白兔似的不敢看人,嬌小可人的款,一低頭隻能看到小姑娘的發旋。
“抱歉啊美女。”女孩兒擡頭的一瞬,高粲挑眉一笑,“我不喜歡女孩兒。”
小姑娘目瞪口呆好一會兒,突然更興奮了,“沒關系沒關系,那你有男朋友嗎?”
“沒呢,工作忙,沒時間處對象。”
“那太好了!”小姑娘激動不已,“我給你介紹我閨蜜吧,特别可愛的小男生,今年24,做模特的,身材可好了。”
她拿出相片給高粲看,風格多變的年輕小男生,圖片裡的他或魅惑高冷或可愛活潑。
高粲眼前閃過謝夭爾的臉,門口似乎出現了他的身影,再一看又不見了。
他拒絕了小姑娘的紅線,但熱情邀請小姑娘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喝酒。
謝夭爾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高粲坐在一堆小姑娘中間談笑風生。
高粲定睛一看,還真是小謝,下意識想站起來。
最終定住了身體,痞笑着沖小謝招了招手,又做了個輕佻的飛吻。
謝夭爾扭頭就走,高粲心裡莫名痛快。
心裡這口氣堵了這麼久,今天總算出去了大半。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車去接了楊訟和蘇子辰,要帶他們去城外的寺廟走走拜一拜。
本以為無所求的蘇子辰,在面對寶相莊嚴的佛像時,忽然有了許多期盼。
他希望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希望身邊所有人都身體健康心想事成,也希望自己能洗脫冤屈成功複仇。
中午他們留在了寺廟用齋飯,哪怕高粲一直在笑,蘇子辰還是從他眼中看出了落寞。
“高總是有什麼心事嗎?”蘇子辰小心翼翼問,“有的話可以說出來,不定能幫上你。”
高粲撇撇嘴,握着筷子的手頂住下巴,“你們經曆過催婚嗎?不是為了孩子幸福,隻是單純的想讓兒女結婚生子,滿足他們的掌控欲。”
話說到這兒,蘇子辰就什麼都明白了。
在他心裡,高粲是樂觀又強大的人,仿佛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所有困難在他談笑間都能迎刃而解。
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種煩惱。
雖然知道他傾心謝勝男,但倆人着實沒可能,蘇子辰作為朋友勸道:“緣分這東西很玄妙,沒準兒哪天就主動找上門來。”
高粲期期艾艾看向楊訟,“老闆,你就沒有被催過結婚?聽說你們豪門聯姻連對象都不能自己選。”
“我可以。”楊訟說,“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做我不願做的事。”
高粲歎了一聲,“說句不禮貌的,其實很多時候我都羨慕你們沒有爹媽管着,他們生我出來隻是想操控我為他們養老,做他們的血包,粉飾他們所謂的面子。”
他紅了眼眶,心裡委屈得不得了,“有他們這樣的父母,就算以後娶妻生子,日子也不會安生,我想我愛的人幸福,而不是帶他跳入火坑。”
蘇子辰希望所有人幸福,其中也包括高粲。
他總是幻想家庭美滿,卻忽視了那麼多原生家庭糟糕的人們。
“粲哥。”蘇子辰安慰,“很多時候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等你遇到了真正想要守護的人,你就會變得勇敢,敢為他擋下一切阻礙與危險,用盡所有力氣護他周全。”
回去時,蘇子辰将高粲的遭遇說給了甜刀聽。
甜刀心細,總能第一時間揪出問題,“他爸媽根本不愛他,也從來沒有愛過他,從生下來就是他父母的工具。”
高家父母一路雞娃,逼他上進逼他成長,pua玩得明明白白。
少時的高粲在父母高壓之下倒也殺出一條血路,一張張獎狀、一份份優秀的成績單都是他的血與淚,是他痛苦的證明。
大學校園遠離父母,終于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自此便夢想着展翅高飛,遠離痛苦根源。
“這事得看高總自己。”甜刀說,“誰都幫不了他,他放不下血緣親情,就注定被父母控制一輩子。”
血緣關系從來證明不了什麼,真誠與愛才能打動人心。
得知他們要去南方,甜刀恨到牙癢癢,在家呆一個星期也差不多把親朋好友得罪了遍,安慰好老媽後,也報名了南行計劃。
“你們先去,我到時候直接去找你們,可惜你們不去海南,現在還能日光浴呢。”
蘇子辰說:“不怕回來曬成黑皮小哥了?”
甜刀一想确實有這個風險,“那寶,有機會咱去海邊玩吧,咱在島上租一棟别墅,遠離塵嚣度度假。”
這倒激起了蘇子辰的興趣,但明年正是奮鬥的時候,希望年底能挪出時間,陪甜刀出去走走。
當然,訟哥能一起就更好了……
假期倒計時開始,他們登上了飛往南方的飛機。
飛機隻訂到商務艙,蘇子辰坐飛機火車容易犯困,所以一路上都閉着眼睛在聽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