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拯這晚沒有回家,想跟楊訟多呆一會兒好好說說話。
甜刀收到救命恩人的禮物,尚處于最佳賞玩期,根本沒工夫搭理他。
楊訟現在每天都面部清爽,不留胡茬之後顔值直接翻倍,耐看又好看的類型。
蘇拯跟楊訟談論起上次的誤會,一時好笑,“我都把你當成gay了,尋思你怎麼隐藏得這麼好,甜刀都看不出端倪。”
“不能以貌取人。”楊訟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
蘇拯一怔,再笑,“我就知道,而且就算你是又怎樣,你永遠是我的訟哥,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
楊訟的目光驟然深沉,深淵一樣凝視着對方,薄唇蠕動,似是想說些什麼,卻隻揚起了唇角。
“明天有什麼安排?”
蘇拯雙目放光,揉着手腕躍躍欲試,“打一場吧,我在劇組每天都惦記着跟訟哥切磋。”
“也好,正好讓你看看我的梅花拳練得如何。”
次日一早,楊訟就穿上了練功服,給蘇拯現場練了一段。
蘇拯仰着腦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出拳有勁腿腳有力,人很帥很精神,但因為太高體格太好,顯得有那麼點笨重。
然而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楊訟腳一滑,身子一歪,成功閃到了腰。
蘇拯吓了個夠嗆,扶着人往回走,外賣叫了膏藥和藥酒,接了熱水準備給他按摩。
幸得楊總身體好,不嚴重,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好笑又心疼。
蘇拯說給他熱敷按摩一下,再貼個膏藥,兩天就好。
他自小習武,對這點小打小鬧早已習以為常。
于是楊訟脫了衣服,露出上半身,蘇拯眼睛都直了。
真好看,真應該放博物館裡去展覽,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迷糊,别說那些小姑娘了。
看歸看,手卻沒停,擰了毛巾給他熱敷,還不忘冷嘲熱諷:“您老人家以後練功可悠着點吧,當心再閃着腰。”
熱乎乎的毛巾覆在腰上,那點脹疼瞬間得到了舒緩,楊訟舒服地眯起眼。
“之前都練得挺好,可能前兩天下了雨,木樁上滑。”
很好的借口,但蘇拯還是覺得他不适合站樁練習,“其實地面練就可以了,你個子高分量重,稍不留神很容易受傷,我可不想在外面拍戲還為你擔心。”
雖然受了傷,但楊訟心情極好,好似被人灌了一大口花蜜。
“大概什麼時候能殺青?”
“具體不好說,最遲下月底吧。”
“殺青後有什麼安排?”
蘇拯想起談靜秋的邀約,“我想去龍城話劇團嘗試一下話劇。”
楊訟沉吟片刻,“龍城話劇團考核比較嚴格……”
“你還不相信我嗎?”蘇拯笑,滿眼自信,“到時候請訟哥看我出演的話劇。”
這部劇拍完,還需半年時間制作,蘇拯并不打算無縫銜接下一部戲。
去話劇團是最好的選擇,話劇團全是演技絕佳的表演藝術家,在那裡,演技會得到很好的提升。
楊訟閃了腰,蘇拯就更不好離開了,自然受到了甜刀的冷嘲熱諷。
“你啊你,你這輩子算是栽到他身上了,我有理由相信就算你哪天結婚,楊大佬說他崴了腳,你都會毫不猶豫抛下結婚對象跑去找他。”
“哪有這麼誇張……”蘇拯不肯認,“我也不會結婚,不說還要跟我一起養老嗎?”
電話那頭安靜許久,甜刀委屈的聲音傳來,“本來我都已經放棄了,林隊又送了我一條手繩,這兩天我天天看,越看心裡越難過。”
甜刀難過,蘇拯也陪着他難過,“不喜歡就丢掉吧,或者鎖起來,當個紀念,以後老了拿出來還能唠一段兒。”
甜刀噗嗤一樂心情開朗了許多,“你說的對,一會兒我就收起來,第一次心動,竟然喜歡上個已婚男,我也是醉了,還不小心非禮了他,現在想想也挺想死的。”
“你又不是故意的,也道過歉了,你還小,以後還會遇上更多更好的人。”
“那我還找警察。”甜刀說,“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小時候有一次我差點被人販子拐跑了,一個警察叔叔騎着自行車追了好久才追上人販子的車把我從車上拽了下去。人販子還想開車撞他,他就一直死死護着我,要不是後邊來人,我跟那位警察叔叔沒準兒就交代了,從那會兒起我就覺得警察特帥,尤其是林隊,符合我對警察叔叔的所有美好幻想。”
難怪能對林隊動心,這家夥對救他命的人沒有抵抗力。
鍋裡的面條差不多,蘇拯關了火,放下手機開始撈面條。
“很香啊。”楊訟扶着腰小心翼翼走進廚房,“做的什麼?”
“雞蛋面,昨天吃太油膩,今天簡單吃點,晚上再吃其他的。”
“楊總!”甜刀聲音從手機傳來,“你又把我家臭寶給拐跑了,難得回來過個節,還沒來得及陪我呢,你要補償我知不知道。”
“嗯,改天請你吃飯。”
“那說定了,地方我選,你倆膩歪吧,我出門了。”
挂斷提示音後,蘇拯摸了摸楊訟後腰,“感覺怎麼樣?走路有影響嗎?”
“還行,慢一點可以。”
那就是真不嚴重,蘇拯松了口氣,端着兩碗面條往外走,楊訟慢悠悠跟在後面。
超大的豪華餐桌,倆人緊緊挨着,昨晚大餐之後,兩碗湯面配上小鹹菜清爽适口。
這就是所謂的家常感,楊訟很喜歡,一邊吃一邊看蘇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劇組回來之後,眼睛更亮也更精神了,因為瘦,五官也顯得更加立體。
瞥了一眼蘇拯的耳洞,心說禮物是不是送錯了,他好像從不戴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