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撞我的那個家夥。”小謝咬牙切齒,“怎麼不一下把我撞死,一定要讓我變成殘廢。”
蘇拯實在心疼,都說小謝脾氣不好,在蘇拯看來,也隻是比較高冷罷了,不存在什麼壞心思。
“馬上就要判決了。”蘇拯皺眉道,“但我還是覺得他是受人指使。”
謝夭爾氣憤道:“他不肯松口,也找不出證據,就隻能背鍋,他是懦夫,在監獄裡不愁吃喝,把老婆孩子扔在外面自生自滅。”
看他快要将蘋果捏碎,蘇拯拍拍他手背,“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高總派人一直盯着呢,放心,我們絕不會放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謝夭爾歎了口氣,“聽醫生說這種車禍是奔着要我命來的,如果不是司機提前踩了刹車,現在早就車毀人亡了。”
他瞥了一眼窗外,陽光正好,有微風湧入,白紗飄晃,謝夭爾閉上眼,享受陽光與微風拂面的舒暢。
“以前總喜歡宅在家,現在卻很想出去曬太陽。”
蘇拯笑道:“外面很熱,等你再好一點,我推你出去散步。”
謝夭爾問:“你不是去了話劇團?到時候排戲就沒空了。”
“連看你的時間都沒有嗎?那就不是去話劇團,而是地獄了。”蘇拯起身,“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帶好吃的來看你。”
謝夭爾忙說:“聽說你包餃子好吃,下次能給我送餃子嗎?”
“好啊!再給你炖一鍋排骨湯好好補補。”
蘇拯沒有回家,而是去咨詢了負責小謝案的律師,律師說在沒有新的證據,肇事司機最多判三年加賠償,而老杜顯然無力賠償。
這也就意味着小謝的罪白受了,同時蘇拯還得知了司機老杜詢問能否提前開庭。
蘇拯打車去了醫院,老杜兒子的病果然惡化了,必須手術。
醫生說已經找到了合适配型,什麼時候能動手術還要等捐獻者安排好時間。
這個時間,很可能就是法院判決時間。
他将事情通過電話說給楊訟聽,楊訟十分認同他的懷疑。
“這件事無關經濟往來,而是一場人命的交易。”楊訟如是說。
蘇拯心裡急,“沒有證據,這些都是猜測,我們無法聯系到捐贈人,或許根本不存在什麼捐贈人。”
“肇事司機在賭。”楊訟說,“他已經别無選擇,甚至決定放棄自己的一切也要為兒子搏一線生機。”
“這不應該以别人的生命為代價,訟哥,我同情司機的家人,但我不同情視他人生命為草芥的劊子手。”
楊訟感受到了蘇拯的憤慨,于是放緩語調,“忙嗎?不忙的話來公司陪我喝茶。”
蘇拯還想去基地,但已經好幾天沒見楊訟,怕他懷疑,還是決定去見見他。
半道特意買了果脯和糕點,配茶吃正好。
楊訟似乎剛理過發,簡短清爽許多,蘇拯放下糕點去撥弄今天的鮮花,好奇裡面會不會出現新的竊聽設備。
楊訟撐着腦袋看他,唇角挂着笑:“我辦公室的花這麼好看嗎?每次來總第一時間看花。”
蘇拯朝他靠去,彎着腰湊近端詳着那張偉大的臉。
“鮮花日日新,我們訟哥的臉才是常青樹,好看又耐看,你這張臉真的很适合演正劇。”
楊訟長眉一挑,“哦?我适合什麼角色?”
蘇拯抱着胳膊托着下巴,煞有其事道:“換上夾克衫拎上公文包,很像年輕有為的小幹部。”
“emm……”楊訟很認真地考慮了幾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麻煩送一套夾克衫公文包去我住處,按我的尺碼。”
那邊顯然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問:“楊總您這是要去開大會?”
“換換風格,你替我安排吧。”
“啊……好……”
挂了電話,蘇拯有些尴尬,“我隻是說着玩。”
“我認真的。”楊訟起身,很自然地捋了捋屁股,攬住蘇拯往茶室走,“總看别人穿,也好奇自己穿什麼樣子。”
蘇拯眼睛發亮,“那你什麼時候穿,我要看。”
“晚上一起回家?”
“啊?”蘇拯猶豫一刹,“好。”
楊訟很滿意,問起狗狗情況,蘇拯說很好,就是太活潑了。
楊訟提議,“我這裡院子大,要不還是放我這裡?”
蘇拯撓撓耳後,“我也不能每天住這裡……”
“家裡有你的房間,等你去了話劇團,就跟甜刀作息完全錯開了,等你下班回去,他也不在,小狗也無人照料。”
這越說蘇拯越是心動,因為太有道理了,令人無法拒絕。
但還是要掙紮一下的,“那這樣跟把家搬來這裡有什麼區别。”
楊訟笑着往茶杯裡放入一枚小青柑,裡面塞滿茶葉,熱水澆灌而下,房間裡迅速彌漫着茶與橘的清香。
“小青柑。”蘇拯說,“你也喝這個?”
楊訟說:“去火,适合夏天。”
蘇拯心道楊訟真是個愛養生的好孩子,明明才二十出頭,已然過上了老幹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