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廣場一角,秦從越感覺人都有點恍惚了。
左邊是大花豹,右邊是大白狼,他被夾在毛茸茸中間,一手一隻。
狼的毛比較厚,摸起來軟乎乎的;豹子的毛比較短,能摸到毛下面堅硬的肌肉。
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秦從越感覺自己的眼睛和手不太夠用,手裡給白狼梳着毛,眼睛卻粘在了旁邊的獵豹身上。
這邊白狼甩甩尾巴,他視線被吸引回來;那邊獵豹伸伸爪子,他的眼睛就又轉過去了。
逗的他有點眼暈。
跟喝了二兩假酒一樣。
真是溫馨又幸福的場面啊——
如果忽略漫天飛舞的毛的話。
最後是原烈先受不了了,打了兩個噴嚏後,用尾巴抽了一下霍野的後背,邁步走了。
秦從越能看到獵豹腿根關節位置的肌肉,随着動作鼓起來又落回去,看起來體脂率就很低,全是力量和野性的美感。
真好啊,他也想要那樣的身材。
但是對人類來說還是難了點。
把今天從霍野身下梳下來的的毛塞進大獸皮袋子裡,他的枕頭又大了一點。
或許可以肖想一下狼毛被子了,有了被子他就不怕冷了,而且天天蓋着别人尾巴毛睡也不太好。
想着反正霍野已經知道了,今天睡覺前,秦從越就不再偷偷摸摸的了,而是狠狠摸了兩把尾巴,最後被忍無可忍的霍野用尾巴尖輕輕抽了一下臉,才住手。
第二天早上,秦從越是被外面小聲的說話聲吵醒的。
外面的每個獸人都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小了,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啊,這麼多人竊竊私語,合起來的聲音就足夠叫醒秦從越了。
秦從越揉揉眼睛,透過獸皮簾子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天色。
蒙蒙亮,是剛剛日出的時間。
他迅速爬起來,收好狼毛枕頭,擦擦臉,掀開簾子出了帳篷。
帳篷外有不少人,除了打頭的林火,都是秦從越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這些獸人在年老或者受傷後,漸漸失去了自信與活力,吃不飽飯讓他們更加瘦弱,最後陷入一個惡性循環。
這些人和秦從越經常見到的狩獵隊裡的獸人完全不像一個世界裡的。
“想挖土的站在這邊,想燒火的站在這邊,想玩泥巴的站在中間。”
獸人們安靜的動起來。
秦從越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僅次于霍野了。
他不但帶來了鹽,還能幫他們找活幹!
林火站在中間那一列的最前面,秦從越看他的樣子,比上次見到時自信了很多。
剛剛獸人們分隊伍時,秦從越也在觀察他們。
有的獸人有很明顯的腿傷,走路有些不利索,他們選擇了玩泥巴或者燒火。
選擇挖泥土的那些獸人,看起來沒什麼傷,就是年紀稍微大點,像是年紀到了,從狩獵隊退下來的,有點力氣,所以選了挖泥土。
這些的獸人彼此間好像已經商量好了。
秦從越的目光挨個掃過去:“你們跟我來。”
帶着獸人往河邊的陶窯而去,秦從越納悶,怎麼沒看到原烈,他今天不是不狩獵,要來給自己幫忙嗎?
秦從越納悶的往周圍看看,一根豹子毛都沒看到。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是原烈。
“如果能讓你聽到動靜,我就可以從狩獵隊退出去了。小秦大人,你的警惕性太差了。”
“我跟你們又不一樣,我哪有那麼好的五感,貓耳朵狗鼻子的……”
秦從越隻敢小聲蛐蛐。
“剛剛在想我怎麼還沒來?”
“你怎麼知道?”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我來是問你棚子要撘在哪裡的。”
“搭在部落邊緣上,附近花多,人不常去的地方就行。”
“好。”原烈點頭,“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了。盡量保證不漏雨就行。”
“行。”原烈轉頭離開撘棚子去了。
這邊他們也到河邊了。
先帶着挖泥土的獸人去看了黏土的樣子,又教會了燒火的獸人如何悶木炭,最後,才帶着負責做坯子、捏泥巴的獸人來到了小陶窯前面。
昨天烘幹過一次的陶窯又晾了一夜,應該幹的差不多了,但秦從越還是不放心,一邊向獸人們介紹陶窯,一邊準備試燒。
主要是看看有沒有哪裡沒有密封好。
選擇做坯子的獸人一共有四個,每一個都聽的很認真。
林火甚至一邊看,一邊裝作手裡有泥巴的樣子,不停的捏空氣。
“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一人撘一個陶窯出來。”
他指了指陶窯旁邊的一個小土堆,那是昨天林曳弄來的還沒用完的土。
“土在這裡,你們自己拿,我要在這邊做陶鍋,如果遇到問題就來問我。”